韩勋见白雪不愿听录音,顿时急了。这不听,还怎么自证清白。他拿着录音机,闪身就就进了白雪的宿舍。到了宿舍里面,韩勋想打开录音机,白雪不让继续去拦他,两人推推攘攘,来来回回数个回合。突然,韩勋抓到了白雪的手。看着抓在一起的两只手,一大一小,两人都有片刻的失神。白雪愣了一下,她一抬头就看见了韩勋火辣辣的眼神。这样的眼神让白雪颇不自在,她想将手抽回去,韩勋却抓的更紧了。韩勋将录音机放在桌子上,将抓在手中的手拿到了嘴边,轻轻的亲了一下,接着他伸手将白雪圈在了怀里。他俯在她的耳边说:“今晚,我能不能留下来?”白雪因为录音,本就心中有些小怒火,听到韩勋的话之后,她微微的将那双细长的狐狸眼眯了起来,语气慵懒中透露出几分危险:“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你再说一次?”或许是见惯了白雪温顺的样子,韩勋并没有意识到白雪语气中隐含的怒火,他将白雪放在椅子上坐着,双手撑在椅子两边的扶手上居高临下的看着白雪的眼睛:“我这几日真的太累了,既要忙活军营里的事,又要抽空过来见你,你看的手,被司令扎伤这么几天了,一点都没有好“就是,我就是想睡个好觉,这么晚了,我不想再赶路回军营了,你让我留下来,我保证什么也不做好不好?”韩勋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白雪,黑色的眸子里无半丝杂质。白雪看着韩勋,心猛然漏了一拍,她伸手将韩勋的手从椅子上执起,拆开他手上的纱布。纱布下,狰狞的伤口不但没有丝毫愈合的痕迹,反而还化开了脓。“怎么弄成了这样?”白雪记得之前她换药的时候看过,韩勋的伤口明明都快长好了的。韩勋解释道:“本来是好的差不多了,可这几天嫂子开始建基地,我帮着干了些活就撑开了,再加上今天来来回回的骑自行车,抓着车龙头的时间太长,才把手磨成了这样,”这解释倒也说得过去,韩勋的手是在抢霍连城的刀的时候,被误砍的,伤的挺重的,若是不注意,是很可能再次受伤的。白雪将韩勋推开,她起身从箱子里拿出了自己私用的小药箱,韩勋并未看小药箱。他的视线落在了原本放小药箱的抽屉里,初见时他递给白雪的那块方帕被叠叠整整齐齐的放在里面。韩勋突然勾唇笑了笑。他想起了那小战士吐的白雪满身污垢的样子。原本那一瞬间他该是觉得白雪脏的,可却没来由的觉得那样的白雪很美,并且鬼使神差的将方帕塞给了白雪。“你一定要对我负责到底,我不仅在你这里失了我的童子身,还丢了心韩勋说话的时候,白雪正在拿镊子夹韩勋手上的腐肉,她被韩勋说的话惊了一下,手上没把持住在韩勋的伤口上扎了一下。“哎呦!”韩勋疼的尖叫了一声,他脸上略带调侃的神情瞬间被痛苦取代:“你轻点啊,想谋杀亲夫啊!”白雪本是有些歉疚的,听见韩勋的话之后,脸色一下就冷下去了,她将药膏涂在韩勋的手上,不冷不热的开口:“知道我喜欢谋杀亲夫就好,这种事我又不是没做过,不过,好像也不对,你还不是我的丈夫?”言外之意,你都还不配被我谋杀。包扎完伤口,白雪将小箱子收好,重新扔到了抽屉里,她拉开门对着韩勋做了个请的姿势:“天不早了,韩副官该回了,我也得睡觉了,明天还得值早班呢!”韩勋看了看手上的伤口,满脸苦恼的看着白雪:“你真要让我这样去骑自行车,赶回军营去,我这样到了军营,你才绑好的纱布非得让血染红了不可,很疼的白雪看了看韩勋的手,指了指外面的病房:“你去找个病房住着,那么多床,干嘛就得赖在我这“那些床我要是能睡的下去,我就不用天天回去了,别人睡过的床单,我根本就睡不下去这一点,韩勋倒是没有撒谎,他洁癖严重,别人睡过的床,躺在上面会很不自在。白雪听到韩勋的话愣了愣,她随即问道:“连别人睡过的床你都接受不了,那别人睡过的人呢,你就能接受了?”韩勋还真就被这话问住了,这特么是一道送命题啊!看韩勋说不出话,白雪也不逼迫他,她站在门口,脸色平静的看着韩勋。两人这样僵持了一会,韩勋才叹了口气,说出了他的答案:“除了洁癖我还有强迫症,你的过去我没有参与过,所以我没资格介怀,但现在你属于我了,我不能让属于我的东西再被别人碰,人也一样“你无非是担心我介怀你的过去,但是我想说的是,若真真要说你的过去,我只后悔没有早点遇见你!”白雪听完了韩勋的话,在门口站了好大一会,才伸手把门关上。“我的床床单被罩也是我睡过的,这你就睡的下去了?”韩勋摇头:“你我都睡了,你睡过的床单自然跟别人不一样白雪点点头,这回答,够可以。她走到桌子旁边,从柜子里拿出一套军用被,往她对面的床上走:“这被子是军营里发的,我在医院领了被子,所以军被放着没用过,我帮你把床铺好,你今晚就睡这,明天早点走,不要让人看见了韩勋看着白雪铺被子的背影,嘟囔了一句:“啊!我不能跟你睡一个床啊?”这话白雪没听清楚,她放下被子,回头问韩勋:“你刚刚说什么?”“没什么,没什么韩勋哪敢说真话,这睡一间房,他都费了老大功夫才争取到。等床铺好了,白雪便回自己的床上重新躺下了。韩勋也躺在了白雪对面的床上。他看着白雪,对着白雪笑。只是这笑意还未完全盛开,白雪就伸手一把拉上了床架上的白色蚊帐。看着蚊帐里若有若无的朦胧的身影,韩勋嘴角的笑容停滞了一下,不过最后他还是无声的笑了出来。总归,事情是在一点点往好的方向发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