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烈见罗布沾沾自喜地谢恩复落了座,也站起身来,开口说道:
“我也有一事要说。”
祁烈的嗓音低沉得如同夏日闷雷,气势逼人,在场的人都听得是“如雷贯耳”。且他带有浓重的伊穆兰漠北口音,这让初学伊穆兰语没多久的苏佑很是辛苦。
温兰打了个手势,示意请讲。
“国主已归故里,理当知晓其父察克多国主当年之事。”
苏佑没听懂这句话,但他听懂了一个词,察克多。
他父亲的名字,自从温和与他说过之后,便铭记于心了。
他急忙朝温和招招手,让他帮着通译。
温兰则点了点头,也用伊穆兰语回道:“祁烈啊,在你还未回大都之前,温和就已经把当年的事都告诉国主了。”
说完,又用改用南语向苏佑说了一遍。
苏佑点了点头,生硬地用伊穆兰语对祁烈答道:“说了。我知道。”
祁烈听了苦笑一下,继续说道:
“既然国主知道了,那么是不是应该去拜祭一下察克多国主的陵寝?”
苏佑见温和忽然住口不译,急问道:“他说什么?”
温和迅速地和温兰交换了个眼神,有些不情愿地说道:“血焰王说,您是否应该去拜祭一下您的亡父------察克多国主。”
苏佑不假思索地答道:“那是自然!我早有此意,只是一直不得机会询问诸位此事。父亲的陵墓现在何处?”
祁烈听不懂他的话,温和闭口不说,反倒是温兰开了口。
“在蚩骨山。温和,你把国主的话,传给祁烈。”
“蚩骨山?那是什么地方?”
有了温兰的首肯,温和开始两边通传,苏佑与祁烈的交流一下子顺畅了许多。
“那是我的血族领地,也是察克多国主当年遇难之所。他留下遗言,让我把他就地埋葬,还叮嘱说什么时候你回来了,就让我带你去那里看看。”
祁烈说得缓慢,但苏佑能听得出来,他每一个字都说得极其隐忍,似乎在竭力压抑自己的情绪。
珲英闻言脸上也尽是为难的表情,却背过脸去,不看苏佑。
察克多……她的亲哥哥。她心
里明白,若论感情的亲疏,只怕祁烈在察克多的心里比自己要更有分量。
只见温兰慢条斯理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