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
白也压下这个稀里糊涂的念头,冷着脸没搭理她,握紧刀柄转身向前。
“你之前问我有没有见过龙,就是这一条吗?你要去杀它?”
身后的秦萝把沉默当作了默认,噔噔噔快步跟在他身后:“哥哥,你能不能带上我?我不会乱跑也不会捣乱,身上带了很多伤药,还能给你弹古筝听。”
又来了,熟悉的小嘴叭叭叭。
许是习惯了听她在耳边絮絮叨叨,白也竟未生出太多烦躁,一边往前,一边听秦萝继续说:“我、我在找我小师姐,她也掉进这儿了。她现在很危险,如果不能快点找到――”
她说着带了点哭腔,白也沉默着低头,正好对上女孩湿漉漉的眼睛。
秦萝像是被吓了一跳,兀地睁大眼睛,整个身子轻轻抖了抖:“我――”
小朋友吸了吸气,眼眶里的水珠荡来荡去,嗓音细得像猫:“我会很乖很乖,真的。”
小孩总是叫人头疼。
白也敛下冷冽的眉目,淡淡将她扫视一番。身上破了好几道伤痕,脚踝也有块被石头磕出来的圆形血口,想必连走路都会剧烈生痛。
他莫名想起自己以狐形被抱起来的时候,同样是这般伤痕累累。
事不过三,这是他的第二次例外。
少年无言垂眸,突然向秦萝靠近的时候,带来一股凛冽冷风。
紧随其后,便是整具身体陡然腾空的失重感。
像是抱起某种小动物,白也动作笨拙地伸出双手。小孩比他想象中更轻,几乎不用什么力气,就能把她整个揉成一团,放在他怀中。
这样一来,她便不必用那只伤了的脚走路了。
秦萝不习惯这样的感觉,扑腾着蹬了蹬双腿。
这样的挣扎有种十分熟悉的既视感,白也抿唇偏过头去,压下嘴角止不住上扬的弧度。
“别动。”
少年形貌冷硬,语气淡漠得听不出起伏,曾经习惯了握刀拔剑的手上,此刻却抱着一个小小的圆团。
他很认真地发问:“在此之前,你不正是这样抱我的么?”
被这样抱住,应当很舒服才是。
……不对。
他绝对绝对没有觉得,自己被秦萝抱住的时候,会感到十分惬意舒适。
绝,对,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