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几个小时?”她偏过头,看向正在开车的傅尧寒,问道。
男人也如实说:“近六个小时。”
闻言,黎可可神色也没有很大的转变,眉眼甚至能用平淡二字来形容。但女人说出的话,却是极关心的,“开这么快不安全,生命宝贵得很,一次之后就没了。”
对于她的关心,男人握在方向盘上的手无意识收紧了些。他偏过头看了她一眼,“也不是很快,下午才收到有关于你的消息,担心你的安全,所以回来得有些匆忙。”
黎可可点了点头,她靠在椅子的靠枕上,慢慢闭上了眼睛。
虽然一路上都没有睡着,但黎可可还是睡了一路。到北山别墅时,察觉车停了,她才睁开眼,而后打开车门自己走了下去。
小保姆准备了晚餐,她没有吃,没有胃口。
这些天一直待在医院,她也没有洗澡,身上都有股淡淡的酸臭味儿了。
黎可可简单地泡了个澡,她系着一条浴巾从浴室出来,就看见坐在远处沙发上的男人,他身旁的茶几上还摆着一碗正在冒热气的粥。
她一只手拿着毛巾擦头发,抬脚往沙发那边走去。
走到茶几前,她将手里的毛巾摆在那,弯腰拿起那碗粥。这些天她一直没吃饭,全靠打点滴维持身体健康。
且她已经很久没睡觉了,忘了是七十二个小时,还是九十六个。
不是不想睡,而是睡不着。
她记得她最开始失眠,是打从莫西故别墅回来后,那时每天还能睡五六个小时。渐渐地便只能睡三四个小时,后来两三个小时,到现在竟然整宿睡不着了。
她觉得她可能生病了,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病了。
也许很严重,但她觉得也不是太严重。
黎可可拿着碗坐在沙发上,舀了一勺粥吹了吹便张嘴喝掉。也吃不出什么咸淡,感觉已经很长一段时间,什么东西进到她嘴里都是寡淡无味的。
也因为寡淡无味,她也渐渐地不想吃东西了。
傅尧寒起了身,拿起那条毛巾给她擦拭头发。从他的角度往下看,能看见女孩翘翘的睫毛,张开又合上的唇瓣。
男人将她的头发稍微擦干了些,而后就拿来吹风机给她吹头发。
黎可可喝了半碗粥就喝不下了,她将碗放在茶几上,一双手臂就抱着双腿,身子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乖乖地让男人吹头发。
“莫西故最近似乎变了许多。”站在她身后的男人说道。
黎可可听得到他说的话,她也不想正面去回答他的问题。他问的,不外乎是她跟莫西故的关系。
她跟莫西故,顶天了也只能做一个一般的朋友。试问,谁会跟一个“嫖客”做情侣或是过命交情的朋友?
既然傅尧寒问,她也就搪塞地答:“我认识他时间不长,不太清楚。”
“他最初是闯进北山别墅,带着人拿着枪把你抓走的。现在,他倒能放下脾气去照顾小孩子。且凌奇,与他没有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