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走进门的女子,明显与周围那些东洋女人有所不同。踩着木屐的脚颤抖不停、额头满是害怕的汗水,此时瑟瑟发抖地左顾右盼个不停,似乎生怕自己被哪个东洋人拽过去强暴似的。
萧辰看着这女人厚厚的脂粉下面的脸庞,感到一种久违的熟悉感,起身走到那女人身边:“你好……”
女人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了一步。但在看到萧辰的脸庞后,她脸上的惊愕之色更甚了几分,小嘴长成了个“O”形。
萧辰皱了皱眉头,不由分说用袖子擦掉女人身上厚厚的脂粉,但看到女子的面容后,却同样猛然愣住、连话都说不出来。
跟在这群东洋妓女最后面的女孩,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华夏人,正是当初平江八大士族中韩文清的女儿,韩思绮!
当初的韩思绮一头潇洒的大波浪,最喜欢穿着皮衣皮裙高跟鞋,每天打扮得和一个女王差不多。也正因为如此,在看到化妆成东洋女人的韩思绮之后,萧辰愣是半天都没敢认,半天才用力揉了揉眼睛,难以置信问道:“韩思绮?”
韩思绮咬着嘴唇,眼眶中无数泪水打转,忽然转身过身,不顾一切朝门外跑去。
然而,韩思绮刚跑出去没几步,就被又重重扔了回来。扑通一声瘫坐在地上,脸上多出一个通红通红的巴掌印。
韩思绮眼里满是深深的委屈,眼圈通红、眼泪簌簌往下掉。
萧辰重重叹了口气,扶起韩思绮的肩膀,带着她来到门外。门口站着一个高大威猛的东洋男子,韩思绮看他的眼神中明显满满都是深深的颤栗之色,显然刚刚的一巴掌就是出自这个人之手。
但见这次韩思绮是被萧辰搂出来的,东洋男子并没有再阻挠,而是用东洋语善意提醒道:“如果你不习惯与大家一起分享,那边有私人包厢,可以供您度过欢愉的时光。”
“嗯,多谢。”萧辰面无表情地搂着韩思绮一路朝那包厢走去,直到关上包厢大门才松开她,满脸狐疑地问道:“你不是跟着你爸爸一起去海宁投奔孟家了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脱离那些东洋人与萧辰两人独处一室,韩思绮终于放下了浑身上下的担子,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夺眶而出:“我……我爸爸因为贪污货款,被踢出了孟家,又染上毒瘾,把我们韩家剩下的积蓄,全都抽光了……”
“抽光钱之后,他又趁我睡着时,偷偷把我卖到这千里迢迢之外的京都,化妆成东洋女人供那些混蛋消遣……我……我真的不想活了……”
韩思绮越说越激动,当即纵身冲到窗户边上,就要从这五楼之上跳下去。萧辰急忙一把拉住了她,重重叹了口气道:“死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你现在要做的,是找那群蹂躏你的东洋人狠狠地复仇才对,不是吗?”
“我……我……我做不到……”韩思绮眼角满带泪痕,惨然笑道:“你知道每次点名要玩弄我的人是谁吗?服部龙介,服部家族的长子长孙。我每次被逼迫陪他的时候,都会生不如死、痛不欲生……我没有办法忤逆这个人,也没办法复仇……”
然而,韩思绮的话音未落。萧辰却突然瞪大了眼睛,眼里露出几分愕然之色:“你说什么?服部龙介?”
“他与服部平藏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韩思绮被萧辰的反应吓了一跳,“服部平藏是服部家族现任主人,服部龙介正是他的独苗亲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