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溺察觉不对,她怔住。
他松开了她的手,然后缓缓地屈了一膝,她错愕又眼睁睁地看着她的神祇膝盖为她落入凡尘。
他明明跪的无声无息。
可她心中、脑海里却有如雷动。
山海倾覆。
他下颌微仰,唇畔浅浅勾着,“还记得你大醉那天我跟你说了什么吗?”
徐溺一时回不过神来,整个人僵立。
脑子怎么都转不过来。
他却仿佛早已猜到了,“我知道你喝醉了未必会记得我对你说的话,所以我给你留了纸条,我想让你清醒时候清清楚楚明白我的心。”
“娇娇,我给你一个从未有过任何信仰的人的忠诚,现在你清醒地听着我亲口对你说。”他专注地注视着她,嗓音慵倦又温柔:“可以给我一个家吗?”
他问的是“可以给我一个家吗”
而非是我给你一个家。
他把主动权和家庭的上位给了她。
他不想把自己多年的尊贵和傲慢用在她身上,他有在……好好地、平等地、爱着她。
都说浪子回头不易。
可谁又知,骄恣如神祇的人愿意俯身,才是人间绝色。
因为,这样一种人一旦愿意俯首,天崩地裂都不会更改。
徐溺原本只是说逗逗他的,却没想到仍旧被他这么认真以待,她表情终于静下来,眼眶忍不住泛红,回想他们相识相爱以来的种种,恍若隔世。
遇到他是她的幸运。
能得到傅归渡的爱,是她的修了几辈子的福气。
她真真切切看到了他那颗赤诚的心。
“快起来,好多人看着。”她吸吸鼻子,忍住了想哭的冲动,她不想让他这样的男人为她而跪,她明白他的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