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市的夜景很漂亮。”看着玻璃外的璀璨灯火,楚颖突然对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城市生出了几分欢喜。
“喝口酒吧,这是法国拉菲酒庄出产的赤霞珠拉菲。”南宫辰亲自开瓶,将醒好酒的拉菲递到了楚颖面前。
楚颖伸手接过仰头喝下,带着醇厚果香的红酒慢慢滑下喉咙,楚颖一杯红酒下肚,很快再次将酒杯递向南宫辰:“再来一杯。”
南宫辰深凝了有些贪杯的楚颖一眼,动作优雅地将酒杯满上:“来之前不是还有些怕我,怎么现在倒不怕了?”
“怕什么?我虽然不知道二爷你打算跟我说些什么,但我很肯定二爷你不是个趁人之危的人。”
楚颖的话令南宫辰低低沉笑出声:“楚颖,南宫家的事你听说过多少?”
“二爷是指?”
“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吧。”
“你爷爷膝下只有你爸爸南宫泽一个儿子,你爸爸为了联姻娶了你妈妈做老婆……后来你妈妈因意外去世,你爸爸又娶了自己的初恋,白落梅。”楚颖说得小心翼翼。
南宫辰却是一脸冷漠平静:“还有呢?”
“你有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南宫瑞……大你两岁。”这些话楚颖一点都不想说,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逆鳞,擅触者死。她不想去触碰南宫辰的逆鳞,更不想惹他不高兴。
“我妈妈的死不是意外,她是白落梅和南宫泽害死的。
在我7岁那年,妈妈进入实验室做实验。后来实验室因电线短路发生爆炸,妈妈想带我离开,但实验室的门却被人反锁了。
爆炸引发的明火点燃了实验室里的可燃试剂,在一次爆炸后又触发了二次爆炸……妈妈将我从窗户推了出去。
我回过头时,最后看到的,是瞬间被大火吞噬的妈妈,耳边传来的,全是她痛苦的惨叫声。
她救了我,但自己却永远留在了里面。”
这是自7岁那年后,南宫辰第一次对人说起自己已故的妈妈。
南宫辰说话的声音又缓又沉,楚颖听着心底一阵难受。她慢慢呼出一口气后轻声开口:“二爷妈妈一定很漂亮吧?”
“嗯,妈妈她很漂亮。是那种当家主母的端庄大方。”
“你耳朵里的水银混合物,是在那场爆炸里被气流弹入的吗?”她给他检查过耳朵,他失聪的主要原因是因为耳朵里的水银混合物。
“不是。”玻璃外是一片璀璨的万家灯火,但包厢里南宫辰说出的话却极为森冷残忍:“是我自己亲手灌进去的。这张脸是我故意毁的,这耳朵也是我故意毁的。那一下本来是要划向眼睛的,方然却突然扑过来夺我手上的东西,那一下就划在了脸上。”
南宫辰在说这些话时,嘴角一直保持着一个向上扬起的弧度。他明明是在笑,但楚颖的心却因他这一笑,而揪成了一团。
她慢慢伸出手去,小心翼翼地碰触着他脸上的伤疤。她知道这样的伤疤他已经不会再感觉到疼痛,但她却怕碰痛他。
“你怎么能对自己这么狠……”楚颖站起身,慢慢靠俯身倾向坐在她对面的南宫辰:“二爷,总有一些人是你想看到的吧?总有一些声音是你想听到的吧?不要再这样伤害自己了,那些在意你的人会很心痛的。”
“那你在意吗?”南宫辰漆黑的眼眸如两个黑洞般,将楚颖深深吸了进去。
“我当然是……”楚颖在意两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一根修长的手指,就已轻点上了她的红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