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星带着孩子们去买玩具,顺便又带他们去吃好吃的。陆念惜和谢衍之去做社会活动,没跟他们一起。苏南星在饭店的时候,顺便给他们科普:“学校周边有不少小卖部,里面好多吃的东西,其实都是三无产品,吃了不安全,对身体也不好。”陆鸿泽从小身体不好,在饮食上会格外注意。但他大一点,饮食控制就不需要那么严格了。苏南星担心他被小卖部里的各种垃圾食品诱惑了,所以见缝插针地给他们说三无产品的危害。陆暖阳给哥哥夹了一块牛肉,这才说:“妈妈,你放心,我从来不吃那些东西的。”陆鸿泽看了他一眼。他悄悄给陆鸿泽使了个眼色。俩孩子“眉来眼去”的,苏南星撂下筷子:“你俩是不是有事瞒着妈妈?”陆鸿泽抿了抿唇,没说话。陆暖阳小心翼翼放下筷子,低着头:“妈妈,我就去买过一次饮料——真的,就一次!”苏南星有点生气:“家里什么饮料没有,你要跑去那里买?”陆暖阳嘀咕:“那……我也想尝尝其他饮料什么味道嘛……”苏南星尽量让自己温柔一点:“可你们还小,有些饮料喝了对身体不好的。”“妈妈,我以后不买就是了。”苏南星说:“你们想吃什么,家里都有,妈妈主要担心外面的食品安全问题。特别是小泽身体不好,更不能吃那些东西,知道吗?”其实苏南星还是怀疑陆鸿泽是不是去小卖部买吃的,但陆鸿泽不说,她也不好直接问。这孩子敏感,还喜欢在心里藏事,苏南星总是会顾忌他的情绪。陆暖阳开口:“妈妈!你放心,我监督哥哥!”苏南星拿筷子轻轻敲了他一下:“就你?还监督哥哥?你自己都管不住自己。”陆暖阳捂着脑袋:“妈妈我都主动承认错误了还不行吗?我说以后不去了,就是不去了!哥,咱俩都和妈妈保证,以后都不去了吧?”陆鸿泽摇了摇头。陆暖阳奇怪:“哥?”苏南星也纳闷:“小泽你去那里……买什么?”陆鸿泽说:“有时候买点文具,方便。妈妈,阳阳,你们别担心,我在外面不会乱吃东西的。”陆暖阳说:“可是有次我看见你……”他没说完,猛地看了苏南星一眼。小家伙到底是没有多少心机,苏南星放下筷子:“坦白从宽。”陆鸿泽忙道:“妈,和阳阳没有关系,那次是……我一个朋友买了饼干,要我吃一个。你也说要让我交朋友,我没办法,才吃了一个。”陆暖阳立即道:“哦哦哦,是不是你那个同桌?”陆鸿泽点了点头。苏南星一听,也放心了:“原来是这样。那好,你们两个都答应妈妈,以后要去小卖部也可以,但是不能买吃的。”陆鸿泽先说:“妈妈,我保证。”“我也保证!”苏南星这才笑了:“乖,快吃饭吧。”“姐姐爱吃这个,”陆鸿泽指着一盘菜:“我们等下给姐姐带回去吧。”苏南星笑意更深:“好。”晚上睡觉前,陆暖阳在陆鸿泽房间里。小哥俩感情好,陆暖阳经常赖着不走。“哥,你吃过小卖部的辣条吗?”陆暖阳压低声音问:“可好吃了!”陆鸿泽摇头:“没有。那东西对胃不好,你以后别吃了。”“我知道,可是真的好吃啊。”陆暖阳说:“哥,你跟我说实话,我看见你上次吃的东西,真的是你同桌给的饼干?”陆鸿泽沉默了几秒钟,才摇头:“不是。”“我就说!”陆暖阳笑道:“那你吃的什么?好吃吗?”两个小家伙从小锦衣玉食,很多平常人家孩子吃的零食,他们几乎没有接触过。上了小学,有了自己的零花钱,才知道小卖部里有那么多没见过的零食。陆鸿泽说:“我吃了一点饼。”“饼?”陆暖阳奇怪:“什么饼?小卖部还有饼?饼干吗?”“不是。”陆鸿泽解释:“是……老板自己做的鸡蛋饼,请我吃。”“哎呀哥哥!”陆暖阳着急了:“你怎么能随便吃别人给的东西!”“嗯,”陆鸿泽闭上眼睛:“下次不吃了。”“不行!”陆暖阳说:“你下次去小卖部,记得跟我说一声,我陪你一起去。好几次,我去洗手间,回来你都自己去了。”“好。”陆暖阳在床上打了几个滚,才说:“哥,我们长大了,是不是就可以吃那些东西了?”陆鸿泽说:“可能……长大了,就不想吃了。”“哥你怎么不太高兴的样子?”陆暖阳凑过来,看他哥那张脸:“哥你真好看!”“你也好看。”陆鸿泽睁眼对他笑笑:“快去睡觉吧,明天还上学呢。”“好!那哥晚安!”等陆暖阳走了,房间里的灯也关了,陆鸿泽睁着眼睛,很久都没睡着。第二天上学,要午休的时候,看陆暖阳去了厕所,陆鸿泽起身,往小卖部的方向走。他快到小卖部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哥哥”。他回头去看,陆暖阳朝他跑过来。“哥!”陆暖阳跑的脸蛋红扑扑:“你又自己出来了!我都说让你等我。走吧,你要买什么?”陆鸿泽愣了一下才说:“橡皮找不到了。”“我那里有啊。”陆暖阳说:“不过,你想买什么样的?我请你啊,我零花钱还有很多。”陆鸿泽笑了笑:“你有我就不买了,回去吧。”“别,来都来了。”陆暖阳往那边看了看:“我们进去看看吧?”陆鸿泽直接问他:“你又想吃什么?”“我就看看。”陆鸿泽无奈摇摇头:“你忘了妈妈说的话?”“我记得。”陆暖阳忙道:“我不买,我就看看。”陆鸿泽只好和他一起进了小卖部。小卖部的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妇女,看见俩孩子进来,问了句:“要什么?”陆鸿泽说:“橡皮。”两人一起往小卖部后面走,文具都在最里面。刚走到货架旁边,从货架后面出来一个人。“小……小朋友,买橡皮吗?”陆暖阳抬头,看见一个笑得很慈祥的老爷爷。昏暗山崖洞顶,水滴滴答答砸在灰黑岩石上,经年累月形成一道凹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