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骁的声音听来懒洋洋的:“我最近要休息一段时间,所以都会在北京,你请个假嘛,或者我去中队找你玩儿?”
“中队是工作的地方,你……尽量还是不要中队吧。”任燚委婉地说,“你不去外地拍戏吗?”
祁骁叹了口气:“上次的事,我跟经纪公司闹得有点僵,最近都没戏拍,烦死了,我在考虑解约。”
“你想清楚再做决定,反正我相信你未来的发展会很好。”
祁骁笑了笑:“你总是安慰我。”
“我是说真的。”
“啊,好无聊啊。”祁骁抱怨道,“我觉得最近你对我好冷淡啊,约你也约不出来,你也好久都没跟我们玩儿了。”
任燚轻笑道:“我工作太忙了,再者,我最近在……”任燚迟疑了一下,他想找一个合适的措辞,结果一时又想不出来,鬼使神差地吐出两个字,“相亲。”
“相亲?”祁骁失笑,“你相哪门子亲啊。”
“就是朋友介绍的,相处看看。”任燚无法将宫应弦的事告诉祁骁,也不好直接拒绝祁骁的热情。他们这样的关系,一旦一方有固定伴侣了,大家默认就结束了,他希望祁骁听得懂他的暗示。
祁骁的口吻明显有些低落:“怎么,你打算谈恋爱了?”
“哎,年纪也大了嘛。”
“那你想谈恋爱的时候,从来就没考虑过我这个人选是吗。”
任燚没料到祁骁会说出这句话,支吾了两声,愣是没接上话。
这时,宫应弦推开了浴室门,带着一身热腾腾的蒸汽出来了,任燚本能地缩了一下身体,想去遮挡正在听电话的那只手。
宫应弦可是刑警,对人的微表情变化非常敏感,他皱起了眉:“你在跟谁打电话?”
祁骁听到了任燚电话那头有动静,但只能分辨出是男人的声音,他深吸一口气:“祝你好运吧。”然后挂断了电话。
任燚放下了电话,有些尴尬地看着宫应弦。他是个非常不喜欢、不擅长撒谎的人,每次撒谎,他都需要在是否要说真话、这事儿是否值得撒谎之间犹豫一下,这一犹豫,往往有时候比任何一个选择都糟糕。他刚刚已经撒了一个谎了,结果是不太愉快,于是他决定说真话:“祁骁,闲聊一下近况。”
宫应弦不悦地“哦”了一声,他知道自己没权力阻止别人交友,但不高兴的权力他还是有的。
任燚讪笑:“你好像真的不太喜欢他啊。”
“嗯。”宫应弦毫不客气地说。
“……为什么呀。”
宫应弦瞪着任燚。
任燚悻悻道:“也不重要。”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答案,反正,肯定不会是他最想的那个就是了。
这时,宫应弦的司机把早餐送来了。一边吃饭,任燚一边哄宫应弦,宫应弦的脾气被任燚总结为“大小姐脾气”不是没有道理的,来去都快,虽然容易生气,但也容易哄,不一会儿就笑了出来,这页也就算了揭过去了。
任燚想,无论宫应弦如何看待祁骁,出于对所有人的尊重,他都会和祁骁保持应有的距离,这与宫应弦会不会回应他的感情无关。
----
办完出院手续,已经是下午了,邱言亲自来接他们出院。
路上,任燚坐在车后座,看着俩人不时地交流案情,一对俊男美女真是般配又养眼,他心里吃味极了,但在邱言面前又不敢表露出一星半点,生怕被她看不起。
“红焰的背景和社会关系我们梳理得差不多了,现在对那个有化学背景的人也有一些线索,得一个一个去证实,那个人太狡猾了几乎没留下太多痕迹。”
“我能肯定他们至少见过面,绝对不是像红焰和陈佩那样,只是电话联络。因为调配化学原料,尤其过氧化氢这种非常不稳定的物质,必须专业人士来操作,否则很可能先把自己毒死、炸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