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燚重重吁出一口气,他鼻头一酸,几乎要落泪,他道,“其他人呢?”声音沙哑。
“都没什么大碍,你也是,你们三个吸入的比较少,不需要洗肺,但还是要住院观察几天。”
任燚点点头:“救上来的人呢?”
曲扬波叹道:“有两个当场死亡,一个到医院之后抢救无效,另外三个人都在重症监护,情况不是很乐观。”
任燚握了握无力的拳头:“扬波,你知道做这个工作,最难受的部分是什么吗?”
曲扬波没有说话。
任燚目光空洞地看着前方:“是‘有些悲剧原本可以不发生’。”
曲扬波沉声道:“物业的几个负责人都被控制了。”
“嗯,控制了,明天新闻就会大肆报道,因为他们的玩忽职守害死多少人,每年这样的新闻层出不穷,层出不穷!”他的嘴唇都在发颤,“可还是避免不了。”
“我们只能尽力做好我们的工作,期望其他人也能做好他们的工作,尽量避免这些事故的发生。”曲扬波拍了拍任燚的肩膀,“别想太多了,你现在需要休息。”
这时,敲门声响起。
“进来。”
病房门被打开了,宫应弦走了进来——带着口罩。
任燚一愣,他微微低下头,悄悄闻了闻自己。他在昏迷中被换了衣服、洗了澡,现在似乎是没有味道了,但那股恶臭好像暂时住在了他的记忆里,他完全能回想起来。
“你醒了。”宫应弦朝曲扬波点了点头。
曲扬波道:“宫博士,你要问他话吗?”
“你可以吗?”宫应弦看向任燚。
任燚摊了摊手,故作轻松地说:“没事儿了,我身体好得很。”
“那你们聊,我去跟你弄点儿吃的,四火,吃什么?”
“热量越高越高,炸鸡啊,烧烤啊,串串啊,我快饿死了。”
曲扬波冷冷一笑:“做梦吧你,你喉咙还没消肿,只能吃白粥。”
“那你问个屁呢。”
“你可以选择咸菜。”
“随您的便。”任燚朝他挥了挥手。
曲扬波走后,宫应弦站在病床前,一眨不眨地凝视着任燚。
任燚被他看得有点毛:“干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