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军越过天堑而来,后勤难支,兵力不足,原本无关同盟集体对抗哈国的宏旨。但是旺多姆、吉斯两位公爵的地位和权势都很强大,也就是萨伏依家族的卡洛三世可勉强相若,其他贵族难以比肩。
这就造成了他们事实上在*纵联军战略规划的情况。
如今,两位公爵的离开,摆在联军指挥们面前的,就是一个非常棘手的盘子了!争夺反哈同盟领导权自是题中应有之意,同时他们还必须找到继续在伦巴第重挫哈军的办法,否则胜利的话还好说,一旦失败,则必然会被各方指责。
而两位法兰西公爵虽然不在战场了,但他们仍然留下了小尾巴。吉斯口口声声放弃利益,但他的军团仍然会极尽所能地捞取战利品;旺多姆更是直白,他宣称要留下“足够多的人手”,也就是说,任何好东西都不要想轻易地从他的指缝漏过!
3天后,联军方才包围了帕尔马。
此时此刻,哈军一处秘密营地中,瓦氏正满面焦灼地踱来踱去,等候前方传来的消息。
这处营地相当于前线指挥部了,根本没有多余的战斗人员,整个团队甚至精简到只剩下公爵卫队的核心编制。
连塞拉弗一世都没有享受他的豪华帐篷,马匹都伪装好了,裹了嚼头口罩藏在树林里;他也只能在两棵树之间挂上一个简单的吊床,躺在上面悠悠荡荡地休憩了。
“这帮联军大佬们怎么想的,动作这么慢?”
他双手抱着脑袋,跷着腿,微眯着眼,随着吊床节奏左右摇摆,一副很爽的样子;只是站在他旁边的瓦氏等将军却是七窍生烟,嗓子里都要喷出火来。
这支联军到底是不是来追击的?从城外磨蹭了足足三天啊,才下定决心包围城市?进攻之前的准备至少又得花上一整晚,你当这是在做游戏?
可恨的是,哈军还必须就着他们的步伐别看现在前敌指挥部就这么两三个毛人,他们核心的打击力量早已四面包抄过去了,现在万事齐备,只欠东风!
“陛下,似乎有人过来了……”
大约顿饭功夫,一个穿着牧羊人褴褛衣服、赤着双脚、目光有点呆滞的汉子被卫队士兵带了上来,望见林中的摆设,他忽然挺直了腰板,眼中精光暴射,那种气质上瞬间的改变,竟然令瓦氏的手不由自主地摸上了刀把。
“属下,第一情报处欧洲司喜鹊,参见陛下!”
塞拉弗从吊床上翻身坐起,两腿悬空,继续悠荡,脸上没有一点喜怒的表情,“什么事惊动了第七部?”却并不问他现实的姓名。
“昨天得到消息,吉斯公爵和旺多姆公爵的旗帜已经不在联军营地之中,有人看到大队人马在往皮埃蒙特行进,询问了某些被劫掠的村民,确定那些正是法军部队!”
“你是说,吉斯和旺多姆离开伦巴第了?他们是因为北线集团进攻鲁昂之事而撤离的吧?”塞拉弗跳下吊床,背负着手,在草地上踱了两步,“不妙啊,他们的撤退想必会带来联军内部的动荡,也许那位萨沃纳伯爵早就看出我方的用心,帕尔马城下大营有详细的情报吗?”
“有一些,据说萨沃纳伯爵与联军高层争执以后,率领军团从前线撤退了,方向是米兰。”
“果然!”塞拉弗用拳头狠狠击掌,脸色变得十分不好,“这个混蛋跑得倒快!他可比萨利乌那小子狡猾多了!”
“陛下,现在怎么办?”瓦氏问道。
塞拉弗轻轻揉了揉太阳穴,稍顷便重新冷静下来,“还能怎么办,我们稳扎稳打,先别乱想其他,把帕尔马城下的联军全部吃掉再说!我军还是数量太少,没法撑起太大的战略,至于萨沃纳伯爵……就让他再轻松一刻吧。”
那位喜鹊在汇报了之后,又佝偻起腰,眼光呆滞起来,有气无力地说道:“陛下,还有事吩咐吗?属下告退了。”
“去吧,情报送达时效要更抓紧一点。”
“陛下,那是因为鸽子飞不到战场上。”喜鹊低头说道,“那些家伙的弓弩、火枪不是吃素的,有些家伙的弹弓都能十发中九……”
塞拉弗无语地撇了撇嘴,心知不能责怪第一情报处。挥挥手,让这个老练的间谍离开了。
“这件事怪我,原本我以为他们会留下来,继续扩大在伦巴第的利益。”塞拉弗摊开手,“没想到这帮人会急流勇退,看来萨沃纳伯爵的影响力仍是事实存在的,他实在是个心腹之患……桑伯特勋爵,对这个人,您有什么建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