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还长,年轻人。”列奥纳多轻松地微笑,并且一语双关地说道。
事实上,拉斐尔先生的*是长期高强度的工作拖垮的,如果不是刚巧碰到了塞拉弗先生,他将于明年立夏左右去逝,甚至连40岁都不到。
挽救回列奥纳多·达·芬奇生命的塞拉弗,又在无意中挽救了另一位被称作人类艺术的大师,他在心里暗暗感慨,生命无常,如果一切都能从头开始,那么,我们又何来如此多的遗憾呢?
塞拉弗的工作还在继续,在打算出发访问巴西之前,他又提拔了多名部长,其中有托雷塔先生推荐的瑞士人杜富尔先生,塞拉弗在与他长谈之后,立刻颁发委任状,任命他为公国安全部部长。
另外,来自苏格兰的知名女人贝拉小姐,也应索尼娅之聘掌管了公国的教育局此人是索尼娅的亲密女友之一,相信也是受了塞拉弗那一套教育制度的盅惑,心甘情愿地准备贡献自己的青春和热血,让所有孩子都能够读书。
伯利兹男爵离开新墨西哥的时候,塞拉弗只派了塞索斯准爵代表他前往送行。
而在怅然若失的西班牙人恨恨地驶往大洋彼岸的时候,特立尼达公国的领袖正在艾美拉宫里,与来自法兰西的圣瓦利埃尔伯爵宾主尽欢。
在这个时代中,政治和经济上的优势往往比战争胜利更加重要。
法兰西人想赢得特立尼达公国的帮助,不管是经济上、政治上还是军事上;反过来,公国何尝不想在欧洲有一个势力强大的盟友,这样可以加以利用的机会就大大增多。
“普瓦蒂埃尔先生,您真是弗朗索瓦一世国王的亲信宠臣,法兰西的中流砥柱!”
“您太过奖了,公爵阁下,您在军事上一场场辉煌的胜利,令我们这些凡夫俗子震惊非常。在您的带领下,公国的面貌定会焕然一新,而西班牙人的失败不过是您成功生涯里一片小小的浪花而已……”
互相吹捧的两人,都哈哈大笑,表现得非常熟稔。
“我听说,查理亲王与您的关系非常亲密,您在王国的地位,恐怕也不是谁都能动摇得了的。”索尼娅忽然道。
普瓦蒂埃尔不由看了一眼列奥纳多伯爵,后者则会意地露出一丝微笑。
“殿下,法兰西的主人毕竟是弗朗索瓦一世,我们尊敬的君主,查理亲王虽然大权在握,不过也是因为我王年幼,所以奉了王太后之命,暂且代管王国的政务。”
“查理的财产超过国库,他还与安娜公主殿下的女儿联姻,我真是替您的国王陛下感到担忧。”索尼娅继续说道,她带着抹似乎不经意的天真笑容,但在普瓦蒂埃尔看来却有点眩晕。
还没等他对此作出反应,列奥纳多已经接上了话,“据我所知,伯爵的家族和法兰西家族有着不小的仇恨吧,尤其是路易十二时您家族瓦朗蒂诺瓦封地的事情……”
“是什么样的事,可以说说吗,伯爵?”塞拉弗打断他们的对话,仿佛一脸很好奇的样子。
在几个刻意施为者的压力下,普瓦蒂埃尔的脸上立刻显出尴尬和无奈的表情。别看大师在法兰西宫廷中只呆了短短两年,但他对政治的敏感始终保持着,而倍受宠信的圣瓦利埃尔伯爵更是他曾深入了解的对象。
列奥纳多也学着塞拉弗那一脸淡然自若的样子,轻轻一笑,仅仅微微牵动了半边脸上的肌肉,眼神中还带着悲天悯人的表情,看着那个同样有伯爵称号的法兰西贵族,“您不妨亲自向塞拉弗大人说一说,今后两国间将会有盟友之实,您的祖上在此之前所受到的不公正待遇,我想对公爵阁下来说并不是什么应该保密的问题。”
普瓦蒂埃尔也算是在政治场上滚打了多年的人物,再加上呆在特立尼达岛数月之久,对眼前这位年纪且轻、才能又高,还每每有惊人之举、过人之处的公爵阁下早已是敬畏不已,就算依照他并不丰富的政治经验来看,这位傲人的首领也迟早会是法兰西王国的座上宾,也许会比当年勃艮第大公更受国王的青睐。于是,他打定主意,把一切缓缓道来。
“请您不要误会,尊敬的公爵阁下。”他说,“我的家族出自法兰西最古老的贵族世家之一,100多年前,我的祖先就获封‘瓦朗蒂诺瓦伯爵’,我的父亲蒙恩伯爵娶了国王路易十一的私生女为妻,不过她很快去世了,于是又再娶了波旁家族的一位小姐,也就是我的母亲,这些渊源虽然导致了我与查理亲王的独特关系,但很显然,这种关系在一个历史悠久的国家是非常正常的。”
塞拉弗点了点头,期待着他的下文。
普瓦蒂埃尔先生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胡须,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那还是我的祖父时期,他因为一些事情而负债累累,所以最后不得不拿瓦朗蒂诺瓦领地来抵偿可是,最终竟然没有一块金路易反应到家族的账本上,我们伟大的国王路易十二,这个奥尔良窃**,竟然忘记了付钱就拿走了他不该享有的东西,并且最令人气愤的是,他在把这块领地提升为公爵领地之后,居然还把它赏赐给了教皇亚历山大六世的儿子塞撒尔·博尔吉亚!这一切,仅仅为了他自己得到教廷的许可,与圣洁可怜的让娜公主殿下离婚!”
列奥纳多知道这件事,当初,路易十一的儿子查理八世登基后,因为自己没有后代,所以强迫妹妹让娜嫁给路易·德·奥尔良,也就是路易十二。可惜,让娜的长相实在丑陋,因此,新国王继位后第一件事情就是与她离婚,正是塞撒尔·博尔吉亚带来了教廷的认可离婚书,路易十二才会把瓦朗蒂诺瓦公爵领地赏赐给他当然,这位使者据闻是当初那个教皇陛下的私生子。
自始至终,普鲁瓦埃尔家族对此竟然分文无获。
他们甚至还不能抱怨国王的“健忘”。
圣瓦利埃尔伯爵也许因为路易十二隐含的歉意而受到宠信,17岁的他进入国王的私人侍从队,获利颇丰,父亲死后,他成为普罗旺斯省的大总督,并且因为在当兵时表现得好,获封为国王宫室卫队长。
这一切仍然不能掩盖他对法兰西家族的世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