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帮作战似乎不是海军训练的长期课目吧?”卡蜜拉看着那些家伙们熟练无比的荡缆动作,不禁有些诧异。
“是选修。”坎切斯也揉了揉眼睛,“看他们的动作,让我想起了万恶的克萨达。”
“是那个著名的大海盗吗?搅得巴西沿海好几年不得安宁,最后还是被联合征剿了。”卡蜜拉有些惋惜的样子,“唉,为什么我不早点到海军当指挥官呢?”
坎切斯的眼珠子都要凸了出来,他想起了可怜的瓦尔塞玛,那位仁兄就是在和克萨达团伙的交战中变成残废的,迄今他还只能撑着拐杖,歪着头走路,他说话的能力衰退了,吐词不清,但幸运的是,他迸出的那些脑浆并没有影响到他关于战略战术问题的思考,一到打仗,他就活力四射,像个完好无缺的人。
卡蜜拉的话让坎切斯心有凄凄焉的同时还感觉到一阵不悦,不是什么人都能像她这样,要什么有什么的,说实话要不是有陛下亲自坐镇爱尔兰指挥,估计能服气卡蜜拉到舰队掌权的会不足半数。
“‘圣女’号也派陆战队登船了!”坎切斯忽然叫道。
卡蜜拉急忙拉开望远镜,朝那边看去,只见“圣女”号很是轻盈地往“大亨利”号上渐渐靠拢,随即许多武装人员便迫不及待地从舷帮处往对方的甲板上跳去。“圣女”号很快又拉起风帆,轻轻碰撞了对方一下之后,摆脱了开来,用它的舷炮轰击着赶来救援的几艘轻型敌舰。
远处的“彼得上将”号正在与强大的对手交换着一次次的偏舷齐放。
两艘船像两只争夺配偶的强壮公狮,没有退缩、没有软弱,他们露出獠牙和利爪,奋不顾身地厮打着,彼此伤痕累累。得益于优势速度和良好的操纵性,“彼得上将”号受的伤害要比对手小得多,不过激烈的炮战仍然使得多数船员认为下一刻便将万劫不复!
“左转16个罗经点!该死的,让木匠赶快更换第三根桅杆!备帆呢,让女人们赶紧缝好装上去!”弗纳尔嘶哑地吼叫道,脸孔涨得通红。在他面前就是一面熊熊燃烧的船帆,这东西从木桁上掉落下来,当即烧死过一个水手,现在空气中还能嗅得到人肉特有的焦糊味。
两发艉部重炮突然从敌舰的艏楼穿插而过,打出一个巨大的窟窿,好几名敌方的炮手一声不吭地从那里重重摔落海中。“玛丽·罗斯”号艏楼的炮火顿时哑了一半。
“我们已经伤亡惨重了,船长,亟须增援!亟须增援!”船上的代理大副跑了过来,“三层甲板上只剩下不到100名炮手,陆战队员已经上甲板了!”
“让他们顶住,不管来多少敌人,火炮都不能停,这是命令”弗纳尔狂吼道。
火炮威力比对手强,这是弗纳尔在此次战斗中的最大收获。他已经不难理解海军战术操典中关于保持距离和不间断射击的妙用,但令他遗憾的是,整艘船已经找不到那么多炮手了,“玛丽·罗斯”号虽然以小炮居多,可战斗中两者间距离已经过于狭窄了,“彼得上将”号上的船员伤亡极其惨重!
战斗已经过去了整整三个半沙漏时……
在拼尽全力的一场鏊战之后,英格兰舰队总司令史丹尼伯爵被俘虏了!此外被俘名单中还有“大亨利”号的巴蒂尔船长以及所剩不多的几名军官。
占领“大亨利”号费了毕瓦毕开利中尉不少劲,到了最后,卡蜜拉的护卫僧兵都穿着铁甲出动了,他们最终平息了“大亨利”号上所有的抵抗,一面哈伯拉德王**旗在主桅上升起。
而经历了漫长的格斗之后,卡蜜拉舰队完全掌握了节奏,他们的火炮间歇性地奏响,而敌人却只有轻炮和弩弓的声音。
“好家伙,那不是我眼花了吧?”坎切斯突然将望远镜投向一个固定的地方,变了脸色喃喃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