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照例在战舰“左武卫将军”号上举行。
两位奥斯曼土耳其使者并没出席,他们已经秘密前往戈尔韦的弗罗姆城堡,去和奥狄斯爵士会面去了。
巨大的宴会厅原先是船上的官厅,以鼓号来召集船员开会。将碍事的东西搬走以后,这里的空间比一个正规的宴会厅还要稍稍大些。
宴会发起人是索尼娅王后陛下和墨西哥女王玛丽娜陛下,特立尼达一世根本就没有出现。
这两位女主人长得都是非常漂亮,私下里也被使节们在各国宫廷里交口传诵,称之为“两位划时代的美女”。
而当那些君主们听说法兰西宫廷最美的女人狄安娜夫人也在彼国时,都会有种克制不住的嫉妒与愤懑。
太过分了,这天下的美女,怎么都让一个人占去了?
托德爵士换上了一身威尔士人的传统服装,走进大厅。
迎面即是一片欢快的笑语声和无数人热情的舞蹈。
负责迎领的侍女很快将他送到了一处围拢的沙发前。这里有几位男性正谈笑风生,看样子都是各国的使节。
“各位,我是威尔士的托德爵士,很冒昧。”
“布列塔尼侯爵,法兰西的让·普瓦蒂埃尔。”
“热那亚,卢卡勋爵。”
“维瓦尔第,男爵,来自米兰。”
“鲁西尼骑士,萨克森。”
“佛罗伦萨公国,萨列里爵士。”
托德脱帽向诸位表示敬意,随后他坐了下来。“非常愉快的一天,不是吗?”
“爱尔兰的春雨总是非常及时,滋润如油。”萨列里笑着回道。
托德哈哈大笑,“是的,萨列里先生。但意大利的天气恐怕就要好得多,阳光普照,土地和煦温暖,植物欣欣向荣。”
“我们的葡萄总是长得挺好。”米兰人维瓦尔第插话道,他朝萨列里瞥了一眼。
“是的,不过布尼老的口味总要比巴罗洛的强一些。”萨列里说道。
他提及的两个名词都是意大利著名葡萄酒的产区,似乎由此在标榜自己身为富庶的意大利人的骄傲。
维瓦尔第便不再周旋于这个话题,他微微朝托德一笑,“为什么到这里来,爵士?据我所知,威尔士人或者英格兰人都是乡巴佬,他们躲在草丛里向我们尊贵的骑士们射箭,完全没有一点战士的勇气。”
众人都面带古怪的笑容,看着托德。
托德心中一怒,表情也稍有些僵硬,勉强道:“勇敢的战士擅于掌握任何一种武器,他们无惧任何敌人。在我看来,那些身披重甲、骑在马上,手执巨大长枪的家伙实际上没有多少自信可言!我们威尔士长弓手可以轻松地打败他们!即使堂堂正正的交战也是如此!”
维瓦尔第是查理·德·波旁也就是查理一世册封的米兰总督派来的使者,对英格兰人天生就没有好感。
事实上,他说的也不能完全归于谩骂。从中世纪以来,箭手在军队中的地位就很低,重视上帝以及骑士精神的人,都觉得那种似乎专打偷袭战的弓箭手,非常低贱下流。他们用像强盗、土匪一样的伎俩,就能弄死一个堂堂正正的骑士!要知道自打有了骑士开始,战场上的杀人就无形中少了很多,弄到活的俘虏捞赎金,总要比见到尸体好得多后者可没有钱拿,只能剥去死者的甲胄以及拿走他的随身物品以为战利。
但是英格兰人向来是自己为本位的,哪怕被骂成乡巴佬。
1066年,来自诺曼底的征服者规定,臣服的盎格鲁·撒克逊有产者不得拥有骑士的装备,但弓箭不在禁止之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