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我的陛下?仅仅是这样?”
塞拉弗哈哈大笑,“我亲爱的培迪,你跟那些做生意的犹太人没什么不同,就知道讨价还价,斤斤计较!我可不是你,我不会乱说话,瞎许诺。我说一是一,说二是二。但是如果您背叛了盟约,哦,上帝作证,我一定会把大炮顶在你的脑门上。就像这样……”他醉意十足地将一根手指放在对方额头,嘴里“砰”地念叨了一声。
培迪伯爵的那一点点酒意立刻发散到九霄云外去了。
他也大笑起来,全然听不出自己的声音到底有多么勉强。
即使这位陛下说的都是真话,但条约始终还是强者来制定的,看看最近两百年欧洲各国所订的条约,有几本是被完全遵守的?
培迪也知道自己的毛病,小家子气惯了,缺少一股冲劲。现在,已经是他最好的机会了,如果再迟疑的话,不定这位没有耐心的君主会选择谁来做这个爱尔兰王呢!
虽然培迪不清楚这位有权有势的陛下怎么会突然跑到荒僻的爱尔兰来,但他真心实意地要感谢上帝。最近几天,日子仿佛在做梦一般,强势的盟友,强大的海军和陆军,以及他们大方的许诺,一样样接踵而来,让他几乎有种不确实的感受。
他派遣的使者已经前往了全爱15个诸侯国与地区。
首先是安排几天后在戈尔韦的大型贸易活动,任何和高维友好的势力都可以前来参加,一些将要出售的主要货物则赶印了清单,分批分发了出去。
另外,前往爱尔兰议会的骑士也已经离开,他们会向议会转述高维统治者的诉求。爱尔兰议会应该为爱尔兰的统一、自由以及不受外国势力干涉做出努力,而不应该成为某些人的政治傀儡。
“快快快,给陛下拿醒酒汤!”醉意已经去了七八分的培迪一迭声地喊叫,他看见那位陛下摇摇晃晃、毫无风度地躺倒在地,心里当然焦急万分还有许多东西他想从对方的嘴里挖出来,可不能让他就这样睡着了!
塞拉弗才不想理会别人,他美美地打了个盹,大约一个半沙漏时之后他才醒来,喝了两口酸溜溜的浓汤之后,他故意皱着眉,打量着周围,“这是在哪儿?我怎么会睡在这里?”
卡蜜拉·朱在旁边捂着嘴偷笑,“您喝醉了,父亲,是瓦恩莫里他们把你抬到这儿来的,要不然您还在篝火旁边撒欢呢!”
塞拉弗搔搔脑袋,转眼便看见了一脸郁闷的培迪伯爵。
“嗨,老朋友,你没有喝醉吗?”
培迪急忙凑了过来,“我的陛下,您真的醉了,连我们一起喝酒的都不记得!还是我让人送醒酒汤给你的呢。”
“对不起,我已经记不得了。”塞拉弗一副很痛苦的样子,抱着头。
培迪见状,也顾不得再矜持了,如果再不说的话,也许这位陛下就真的就要去睡觉了。
他结结巴巴地说道:“我亲爱的陛下,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只是喝酒喝得太多我一时忘掉了。”
塞拉弗心里暗笑,装作不耐烦的样子,“有事明天再说吧,我头疼死了。”
“就一个问题!”培迪提高了声音,看到塞拉弗扭过头不悦地看着他,不禁又有些心虚,讪讪地笑了一下,“事关重大,亲爱的陛下,我想知道您有些专门的粮仓里,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哦,也就是晚宴中我们也吃的那种,圆圆的,长着毛须,看起来像个发霉的臭蛋。”
塞拉弗哈哈大笑,“培迪,最近几天您已经得到了太多的东西,我们的协议修改了四五次了,现在,您又在打什么主意?”
饶是培迪伯爵脸皮很厚,闻言都不由得有些发烫。诚如塞拉弗所说,很少有一个爱尔兰人会像培迪这样擅长水磨功夫。培迪知道,恐怕自己真的做错了,因为他面对的,并非是一个与他同等级别的对手,而是一个真正的庞然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