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像话,我的摄政公爵阁下。”皮萨罗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想想您以后的生活吧,岂不是要比国王还舒服千百倍?这里有无穷无尽的好东西,疆域辽阔,而且还被海洋所保护着,几乎没人能侵犯到!这样的生活不就是我们所需要的吗?现在,您的士兵们已经越过了奥里诺科河,他们在大踏步地前进,随时都有可能与大印第安帝国连成一片!”
他的声音愈发高亢,“到那时候,别说是特立尼达公爵,就是教皇陛下来了,也只有束手无策的份。巴西,始终是我们的!”
克萨达抚摸着自己硬扎扎的胡子,一边仇恨地斜睨着科尔特斯,“皮萨罗,别忘记了我们的协议,整个巴西的海洋都属于我!”
“那是当然,克萨达船长。想必摄政公爵阁下也不会反对的,毕竟第7舰队的大半已经控制在了您的手里,哈哈哈!这是一个多么美妙的事情啊!”
两人猖狂地大笑起来。
科尔特斯愤怒得额头上的筋都要跳动起来,“皮萨罗,如果你的野心仅仅只是在巴西当个有权有势的人物,那么我可以保证,你将会得到一切,包括地位、荣誉、黄金和美女。但如果你心怀不轨,想要阴谋**特立尼达公国的话,我劝你们还是收起这份心思吧!我是个固执的人,公爵对我有恩,是他拯救了我的性命,指引了我一个美好光明的前途。他对我如同亲兄长一般,不但相信我、体谅我,并且一如既往地支持我,哪怕我在总督的位置上做得并不好,他也没有责怪……和你们说这些你们能体会得到吗?皮萨罗、克萨达,你们什么都不明白,你们只想利用强权或暴力达到你们险恶的目的!我绝对不会听你们的吩咐,去做那些背弃道德、良心的事情!”
克萨达与皮萨罗不禁面面相觑,半晌说不出话来。
还是狡猾的放猪倌最先反应过来,他阴森森地一笑,鼓起了掌,“摄政公爵阁下,我真该为您勇敢而无畏的精神喝彩!哦,您不愿意违背道德、良心?说得好听!你只是个该死的殖民分子,还跟我一样具有伊比利亚人的血统!你敢不承认吗,科尔特斯先生?贝拉斯克斯总督一直后悔没有亲手杀了你,你背叛了祖国,背叛了家族,背叛了正义!你在古巴干的那些事情,哪一点能够被称作有良心的呢?数十万的印第安人不是被你们屠杀干净了吗?你们对待异教徒的方式不就是把他们架在木桩上活活烧死吗?我真不知道您那些过剩的正义感是从何而来的,科尔特斯先生!”
科伦巴男爵面色阴郁,“正是因为有了特立尼达公爵的指导,我才能摆脱原始野蛮以及不道德的行为,成为一个脱离低级趣味的人类!顺便说一句,我没有否认我出身在西班牙,但是只有特立尼达公国才是我真正的祖国!我并非冲着她给予我的恩赐与荣耀而来,我愿意为了她,献出我的一切乃至生命!”
克萨达忍不住嗤之以鼻,他咆哮起来,“够了,该死的家伙!你别忘了你的妻子还有年幼的孩子都在我的手上,我随时可以把他们像捏一只蚂蚁般地弄死!”
科尔特斯神情不变,只是冷冷地看着他笑了,“野蛮人终究是野蛮人,他们做不了文明的绅士。好吧,你们现在掌握着我的家人,这不错。但是,别忘了我还没有做出最后的决定,我还不想把事情弄得不可收拾!你们逼迫我做的事情,我一件没拉地照办了,但是你们还在得寸进尺,还在继续逼迫我!那么,试试看吧,先生们,我宁愿没有家人,没有妻子,也没有孩子。我只有手中的武器,我只有复仇的怒火!我发誓只要剩下一口气,我不会饶恕你们的罪过,皮萨罗、克萨达!只有把你们的头颅充作祭品,把你们的血肉做成糕糜,我才能稍稍感觉一点释怀的快乐!”
他平淡的话语仿佛有种非凡的魔力,连号称屠夫的克萨达都有些心虚起来,一时竟没有接腔。
皮萨罗嘴角**了几下,他先拍了拍克萨达的*,随后站起来微微欠身,“荷南多·科尔特斯,您想要把我们做成糕糜,那真是荣幸得很!我还没有看见过有谁被弄成一盘精致的糕点或者小菜,如果您能满足我的好奇,我将毫无怨言地给您提供原料。当然,在此之前,我们还是回到现实中来!首先,巴西共和国建立了,前往欧洲诸国的信使已经出发,想必他们不久将带回与各国建交的好消息!我想恐怕有不少人早就昼夜盼望着公国**的这一天了吧?没想到来得如此快,也如此突然。其次,您已经成为了巴西共和国的首任摄政公爵,科伦巴男爵的册封已经变成您诸多头衔中的一个,而不再是唯一的一个。再次,通过您的诏令,共和国的十万陆军已经大举开往了委内瑞拉,对比起那里空虚的边防,我想这么多人足够与大印第安帝国一起打通整个印加大陆的陆路交通了!哈哈,这也多亏了特立尼达公爵的策划,他修筑的罗马大道真是策划军事行动最有利的保障了!”
“皮萨罗,你说得再多,我也不会再信你了。巴西共和国是你建立的,和我无关,我只是特立尼达公国的巴西总督,以及科伦巴男爵。”
皮萨罗对科尔特斯的反应感到难以忍受,他终于将狰狞的暴虐气息表现在了脸上,“科尔特斯先生,请您不要使我为难。难道你想看到唐·维森特小宝贝的手指一个接一个地掉光吗?难道你想看到卡特琳娜小姐被五十或者一百个男人在大广场上**吗?难道你想尝尝家破人亡的味道吗?”
科尔特斯脸色惨白,两手努力地按在桌子上,缓缓起身,他的嗓音变得异常沙哑,似乎能从喉咙中迸出血来,“皮萨罗!”他一字一顿地说道,“我劝你不要做得太过!我现在并没有干涉到你所主张的行动,你也不要总是像条疯狗一样,到处叫嚣着咬人!我发誓,我不会背叛塞拉弗公爵阁下,也不会背叛自己的信仰!如果我觉得有任何不妥,不需要劳动你,我会亲手杀了卡特琳娜,再亲手杀了小维森特……别挑战我的底线,皮萨罗!”
皮萨罗手足冰凉,和克萨达一起,眼睁睁地看着科尔特斯巍颤颤地裹紧睡衣,在侍卫的保护下离开了屋子。
克萨达感觉到一阵莫名而来的烦躁,他舔了舔有些干渴的嘴唇,“狡猾的皮萨罗,我怎么觉得有些心慌呢?你的算计看上去出现了错误啊!现在所有的关键,都集中在你能否控制得住巴西国防军的力量了,我希望你不要继续在里约热内卢呆下去了,你应该去委内瑞拉,去最需要你的地方!”
皮萨罗怔神了片刻,忧心忡忡地缓缓坐了下来,他的话语显得很没底气,“我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安排,克萨达船长。放心好了,我们的进攻是不可能失败的我研究过那位异教徒的行为,他是个有威望、有能力的家伙,同时也是个极度傲慢和自负的家伙,他认为一个骑士可以轻松**三十或五十个农夫!他在委内瑞拉满打满算只有两万人,其中有小半可能参与了政变,不可能再被动用的。那些军队除了第3师属于精锐以外,其他的跟这里部落的军队毫无二致!相信我,克萨达,我们能成功,我们一定能够成功的!”
他不知道是在安慰对方,还是在安慰自己般喃喃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