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忘恩负义的、该死的、怯懦的无胆匪类、恶魔、傻瓜、痴呆儿、弱智、灵魂腐臭、吃大便的原始生物!”
所有的贵族和高级军官们都在不安地聆听着列奥纳多·达·芬奇伯爵又一次的大发雷霆。他用罕见的粗话破口大骂,丝毫也不顾忌在场的公爵阁下。
然而,那些听起来有些可笑的话语,却没有惹来丝毫的笑声,不但如此,所有人还都面色凝重,心事重重地呆坐在会议桌旁。
看见老伯爵的头发似乎都发怒得要飘了起来,塞拉弗淡然地摇了摇头,“亲爱的列奥,安静,安静一会儿,这样发脾气对你的*不好。”
老人于是气喘吁吁、粗着脖子红着脸坐了下来。
“他能够有今天的地位,全部都是您的恩赐。可是,这条白眼狼……”老伯爵说的是波伊科托尔。陆军司令发动政变,这就像公国的中枢被点燃了一颗原子弹般令人震动!
“好了,好了。”塞拉弗摆摆手,沉默了片刻方才开口问起枢秘处的人,“安蒂冈妮,布莱尔联系到了吗?”
“情报我已下发,按照通常的惯例,情报部专员最少有3、4个地方可以与布莱尔的快船接头。我想即使是最坏的可能,他也应该接收到阁下的命令了。”
“唔。”塞拉弗轻轻嗯了一声之后,有些走神的样子,“千算万算,波伊科托尔还是没有算到我们的舰队才是最重要的筹码,这次我们损失虽然惨重,但没有让他得到一支海上机动的力量,这已经能称得上是胜利!”
梅诺卡表示赞成,“第1舰队、第3舰队和第5舰队丝毫未损,这是相当值得庆幸的事情!”
第5舰队指挥官雅克已经在前往科西嘉岛的路上。他的舰队因为空闲,便主动请命负担了向休达港输运物资的任务,在大洋上恰好与“三宝”号失之交臂。按照日期来看,现在也应该到达了休达。
“如果这几支舰队都驻扎在新墨西哥,可以凑足3、4万人,对付波伊科托尔那个叛徒应该会更有利一些。”索尼娅插话说道。
塞拉弗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亲爱的,问题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别说那些是没有陆战经验的海军,就是这些舰队成员中那么多的印第安人,也不能让人掉以轻心啊!彼得是有素的海军长官,他不会贸然让那些水手们下船的。再说,如果真的有那么多舰队,那场偷袭后伤亡的数字恐怕要大大增加了,并且舰队的指挥、调动无疑更加困难,敌人夺船的可能性更大了。也许这个时候波伊科托尔先生已经在‘王权’号上得意地晒太阳了呢!”
索尼娅俏脸微红,白了对方一眼。
“下一步该怎么办,塞拉弗大人?”列奥纳多咳嗽了一声。
“以不变应万变。”公爵说道,“我们要想办法将政变和暴乱控制在一定区域、一定程度上,但我也不会委曲求全,波伊科托尔既然已经撕破了脸皮,夺取了我们的首都,那么就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局面。您说是吗,伯爵?”
“彼得那个废物,毫无作为,拱手让出了本岛!他比萨尔还**!”
气头上的老伯爵口不择言地又骂开了,这一次倒霉的竟然是侯爵阁下,这是很少有的现象,不过除了索尼娅听到萨尔的名字面色微微一变之外,其他人都像是没听见一样转过头去。
塞拉弗哈哈大笑。
他笑得眼泪都快流了出来,所有人都惊愕地看着他,当然也包括隐隐带有点愤怒的老伯爵。“你知道他不是这样的人,列奥!哈哈,这话可真让我笑死了!”
老伯爵想了想自己刚才的那句话,再看看前俯后仰的塞拉弗,不禁也干笑了几声。
塞拉弗好不容易才停止了自己的表演,他用手抹了抹眼泪,“换作我是彼得,恐怕也找不到什么更好的办法来。”
“那么,就放弃首都,放弃特立尼达,放弃整个国家吗?”列奥纳多怒气冲冲地开口质问道,“哪怕抵抗到只剩一兵一卒,我也不想让繁荣美丽的新墨西哥落到那个卑贱、下作的原始人手里!”
“没有必要这么说,我亲爱的朋友。”塞拉弗一改戏谑的面容,恢复正色,“首都丢了,以后还可以再夺回来;城市毁了,以后还可以再建起来。但如果人都死光了,我又拿什么支撑整个国家呢?别忘了彼得为我保住了政府的基本框架,我随时可以凭借这些种子,重新种出最灿烂、最漂亮的花!当然,我知道您会心疼,因为新墨西哥不但是一个富裕文明的城市,更是特立尼达公国的一个象征!这不是用几百万金币就能够买得来的……”
人们重新伤感了起来,根据早前的消息,波伊科托尔的叛军攻下新墨西哥之后,进行了最为疯狂的屠杀和抢劫,整座城市在硝烟和火光之中震悸、**,居民死伤超过5位数,而几乎所有的女人都被强奸了!
自11月7日图克里莫克伯爵去世以来,到11月21日新墨西哥陷落,仅是短短两周。如果不是情报部门以及“好望风”号的努力,公爵阁下根本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出反应。即使如此,每天都在恶化的局势,也同样令所有人愁眉不展。现在,连很少动怒的列奥纳多伯爵阁下也隐隐有情绪失控的不好苗头也只有塞拉弗公爵还能够保持至少表面上的镇静了。
“图克里莫克到底是怎么死的?”隔了一会儿,公国的主人又开始思索起这一问题,并且在舱室里踱步了。
在他看来,这位胖子死的时机实在是太凑巧了。塞拉弗去往马德里参加分赃谈判,索尼娅和列奥纳多陪同。在特立尼达岛上,仅仅只有彼得坐镇。而此时国内的局势算不上非常安定,墨西哥王国的内乱,其政治影响要远远超过其直接带来的经济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