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内义兴脸色铁青,忽然咆哮起来,“你这是痴心妄想!大日本怎么会灭亡?!”
两名公爵卫队的侍卫从后面架住他,强硬地把他按倒在椅子上。
塞拉弗露出微有深意的一笑,“大日本?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称呼,当年秦王政建国,遣方术士用龙舟载送童男女三千跨海东渡,来到九州,这就是日本这个地方血统的由来。算起来,你们倭人也是汉族遗民,只是你们自己不知道罢了!现在既然我来了,并且让你们知道了,那么我也就有权把这块土地上的一切愚昧、不谐及落后的现状扫除掉。用不了多久,就没有人会再记住你,因为你只是一个叛匪,妄图对抗大军,结果死无葬地,还连带着被灭了九族!即使你死后,民间还会世代流传着大内义兴背叛朝廷的故事,津津乐道你所有的丑闻,包括你那卑微的家族以及可耻的人格,我会让所有人都以你为鉴,你将成为一个不折不扣的、可悲可叹的、令人憎恶的反面人物!”
大内义兴已经说不出话来。
对于他来说,生命也许还不如武士的名誉来得重要,更何况按照对方的话来推论,自己远赴京都的孩子恐怕也保不住,说不定哪天就被人家当做礼物送来了!只要一想到死后尸首分离,灵魂不得升天,并且还有可能因为种种可怕的骂名而被千古流传,他就觉得自己的*不能克制地颤抖起来。
“推出去斩了!”塞拉弗冷笑着一拍桌子。
大内义兴宛如行尸走肉般被带走到船舱边,无论他如何哀求让他自尽,都没有人理会他,他恳求多了,那些人还威胁说,会把斩下他的脑袋扔进海里喂鱼!这个素在上位、已经霸气惯了的家伙,只能垂头丧气地被几个士兵押着,走向刑场。
刑台在巨大的甲板的前面,有绞刑绳套、斩刑台以及四名浑身横肉的赤膊大汉,他们都戴着只露出两只眼睛的黑色面罩,手持长柄利斧,冷冷地望着犯人。
低沉的号角吹奏了三遍,天空布满阴霾,时而飘落下几片雪花大内义兴已经没有办法再祈祷一遍,他被粗鲁地踢中膝弯,跪倒在地,双手双脚被锁在冰冷的粗铁环上,而脑袋则被按在高起的刑案上,那个东西怎么看,都有点像切菜用的案板,只不过放大了数倍而已!
大内义兴的眼泪流满了脸颊,他从不知道自己会有那么胆怯的一面,只是他现在根本咒骂不出来,却像触电般喷涌出无数的灵感,而同时接受到他自小以来的所有令他印象深刻的画面,甚至儿时的一些早已忘却的人物,此时都浮现在他的脑海中。他颤抖地闭上了眼睛。
“行刑”
沉重的脚步声来到自己的身旁,有人在低低地念着往生咒,随即,一个蒙面大汉取了碗酒,深深汲了一口,随即“噗”地喷在斧刃之上。
“送行,奏!”
低沉的号角声再度响起。
大内义兴甚至能听到斧刃带着破空的呼啸降下的声音!
他的心头完全是一片空白。
他现在唯一想得到的,居然是他早已逝去的母亲,他就像仍然躺在伊人的怀抱里,咿呀学语,或者伸出幼嫩的双手抱住母亲丰腴的*,贪婪地吸取着**……
“铛”地一声脆响,这位蒙面大汉所持的杀人巨斧竟然脱手飞出,一位身穿明国侍从服色,却剃着锃亮光头的男子,双手持一柄弯刀,微微凝神,指向对方。
“请稍候片刻,可以吗?”一个和气而坚定的声音缓缓说道。
“宋先生,这可是王爷的命令!”
“我正要去向王爷禀报此事,请务必稍等片刻吧!”
“呼……但愿你能担当得起。”
“请放心,千户大人,只要王爷怪罪下来,我一力承担!先把他解开吧。”
“这可不符规矩,宋先生,请您不要越权擅断。”
那个声音更加温柔,但坚决的意味更重,“千户大人,若是王爷开恩,您还不是要做同样的事情?三郎,取刀来。”
宋素卿的心腹侍卫,是新阴流创始人时年70岁的爱洲久忠的弟子佐佐木三郎。
宋素卿手里拿着一柄装祯精美,镶金戴玉的武士刀,递到那名千户手中,“这柄太刀锋利异常,可斩金断铁,请千户大人笑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