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玑!”判官低声喝止。后土大帝似乎并不责怪她的失礼,只说道:“世间千万种道理,你能真正明白地又有多少?你与他有此因果,否则今***怎会站在寡人面前?妖魔肆虐凡间,自然也是有因有果,擅自‘插’手,实非善举。今***不了结此因果,他日事情便会发展到不可预测的地步。你不想知道自己真实身份的秘密吗?不想得回被‘抽’走地记忆吗?你若是杀了他,寡人便立即让你明白
这……简直是‘诱’拐啊!璇玑不可思议地瞪着那帷幕,喃喃道:“这也太夸张了,为什么非要我去杀他……你们随便派个人不就能了结他了吗?何必非要等我……”
后土大帝并没答话。璇玑心中念头忽转,失声道:“啊!难道是因为除了我没人能杀得了他?所以你们才非得等我来,对不对?”
她看不见帷幕后的后土大帝什么脸‘色’,便去看判官地神情,见他带着三分惶恐,三分震骇地模样。登时知道自己说得十有八九没错。她眉头一皱,说道:“我和他无怨无仇,下不了杀手。”
后土大帝柔声道:“若是没有他的缘故。你又怎会来到地府?凡间又怎会遭这许多劫难?寡人说过,这便是你与他地因果。你不用急着一时决定。等想好了,再去见无支祁吧。”意思就是她如果不同意杀了他,就别想见到他,还得在地府里干耗着。璇玑想了想,说道:“我……有个朋友。是紫狐。她也跟我们一起来了‘阴’间,我想知道她现在在哪里。”
后土大帝笑道:“她自然也有她的因果,她没有事,你不用担
璇玑深深吸了一口气,其实她心里对无支祁这个妖魔也十分好奇。和他之前有什么恩怨,她根本也想不起来,所以贸然让她去杀他,简直是匪夷所思之极。但,她不答应。就别想出地府,爹爹娘亲他们一定还在少阳峰等着自己。
想到这里,她忽然道:“好。我去杀他!虽然我现在什么也想不起来,不过。可能见到他之后能想起一点什么来。”帷幕后的后土大帝似是轻轻笑了一声。判官从地上站起来,道:“随我来。”
紫狐被那古怪地吸力吸进‘洞’‘穴’之后。昏昏沉沉,似乎被拖着经过许多地方,最后终于停下来,却一头撞在一个硬物上,当场晕了过去。
她是在一片水汽氤氲中醒过来的,睁开眼,茫然地眨了眨,四处看看,除了白雾,她什么也看不到。紫狐惶惶然跳起来,四处跑了两步,小声叫道:“璇玑?腾蛇大人?……你们在附近吗?”
一连叫了好几声,周围没半点反应。她更觉得悚然,不知这里是什么地方,她虽是一心想找到无支祁,但要是跑错了地方,反而白白赔上一条命,那才是真正让人不甘心之极。
虽说‘阴’间没有白昼,永恒黑夜,然而这地方却有些不同,这里天是亮地,只是笼罩了一层厚厚的白雾,什么也看不清。紫狐在雾里来回走了一圈,见周围没有一个人,胆子也渐渐大了起来,最后把手拢在嘴边,放声大叫:“有人吗?!这里是什么鬼地方啊啊啊啊!”
回音袅袅,传了好远,忽听远远地,似是有人笑了一声。紫狐如遭雷击,暴跳起来,掉脸就朝声音发出的地方狂奔而去。
白雾渐渐散开,前面隐约‘露’出一个小茅屋,茅草湿漉漉地耷拉在上面,似乎还在往下滴水,屋‘门’虚掩着,里面依稀有人影晃动。紫狐嗅到一股熟悉之极的味道,那个她思念了千年的味道,梦里也忘不了地,就算死也忘不了的-
她颤抖着走过去,轻轻推开房‘门’,小小的茅草屋里,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正对着屋子里唯一的铜镜,在努力收拾自己破烂的衣服。他从头到脚,四肢上都系满了铁链,足足有八根。
但奇怪的是,铁链栓在他身上,一点也不让人觉得狼狈,仿佛天底下再狼狈污秽的东西放在他身上,都不会让人觉得讨厌。
紫狐只觉眼泪都要夺眶而出,全身因承受不住那种巨大的幸福而剧烈颤抖着,她张开嘴,正要轻声呼唤这个令她爱慕之极地人,突然,他飞快转身,面上带着一道长长的血红‘色’的疤,狰狞之极。
他地头发很长,随意结了一根辫子拖在后面,身上衣服虽然破烂不堪,然而脸和手却很干净,脸上的疤虽然有破相地嫌疑,但放在他脸上偏生不让人这样觉得。他修眉星目,高鼻黑肤,委实是个仪表堂堂地汉子,浑身上下自有一股不羁豪放的气息,然而他地笑容里又带了三分孩子气。
这是一个足以让‘女’人为之无奈、尖叫、发疯、如果得不到便恨不得杀死的危险男人。
可是他现在面上带着‘色’‘迷’‘迷’的笑,两眼发亮,仿佛禁‘欲’了一千年终于嗅到一点‘女’人气一样,饥渴无比,回头亮晶晶地看着紫狐,惊喜道:“美‘女’姐姐!你是来看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