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当日,侯府到处张灯结彩,入目都是大片的红。
来参加喜宴的宾客从早上开始便络绎不绝,前堂热闹非凡,稍显安静的后院里,秦天依安静地坐在铜镜前,像个木偶一般任人给她梳洗打扮。
她一身华美的凤冠霞帔,宽大的衣袖中却藏着一把匕首。
影灵让她在喜宴之上对太子动手,届时他们的人安插的人也会从旁协助,而且喜宴上人多手杂,是下手的最好时机。
冰冷的匕首贴着皮肤,凉入肺腑。
昨夜她已经看过了穆寒的后颈,当真有一块鲜红的胎记,她强迫自己以平和的语气问他是不是每到月中都会疼痛,得到的答案也是肯定的。
她别无他法,只能动手。
这个婚礼本该是她通往幸福的桥梁,如今却要成了杀人的冷堂。
泪水盈满眼眶,悠悠滑落。
“哎呀,新娘子不可以哭的,会触了霉头!”喜婆在她耳边细细嘱咐着,又拿了喜帕盖在她的头上,高声道,“吉时已到,新娘上轿!”
轻轻摇晃的轿子,周围是鼎沸的人声和唢呐声,她是从侯府出嫁,所以只是从暂住的幽兰阁挪往正堂拜过堂之后,再送入穆寒居住的清风院。
穆寒骑着高头大马走在队伍的最前,秦天依坐在轿子里,透过时不时被风吹起的轿帘看向前方那道背影,心底的苦涩逐渐泛出。
对不起,我大概……不能做你的新娘子了。
大红花球牵在彼此手中,在宾客的恭贺声中,秦天依和穆寒双双踏入正堂。
“一拜天地--”
礼官的声音拉的悠长。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穆寒扶着秦天依转过身,缓缓对拜而下,秦天依慢慢俯下身去,看清了穆寒身后近在咫尺的桑疾。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