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行山摸着肚皮躺在河滩上,觉得自己这辈子,估计都不会再碰螃蟹了。
这天晚上,风平浪静。
有Anne的“画牢”在,林朔还是很放心的,抽空睡了两个小时。
第二天魏行山醒过来,发现自己一嘴燎泡。
这汉子脸都吓白了,以为自己中了毒,赶紧向杨拓这个生物学家求医问药。
杨拓一脸淡定地从自己包里取了一个塑料小瓶,递给魏行山:“你这是蛋白质摄入过多,吃点维生素,多喝水就好了。”
“那他怎么没事儿啊?”魏行山指了指林朔。
“各人体质不同。”杨拓解释道。
这里没有白天黑夜之分,凌晨三点钟,众人就休息得差不多了。
Anne撤掉了“画牢”,大家继续赶路。
这片地下洞穴之大,远远超出了众人的预计,他们面前的这座山,比起河对岸那座更加巍峨。
说是山,其实并不确切。因为这座山跟之前一样,山顶跟洞顶是连着的,依然是一个巨大的沙漏形状。
这座山于是也就没有山顶,众人攀爬的路线,是从半山腰绕过去的。
在路过那片奇诡壮丽的湖泊后,在这座山里行走,不断地往上攀爬,洞顶就越来越近,一种压抑感逐渐袭来,有天塌下来的感觉。
同时随着远离那口岩浆池,光线也越来越暗。
神奇的是,随着光线越来越暗,这片蕨类森林却开始越来越热闹。
到处都是昆虫振动翅膀的嗡嗡声,周边的地面上,还传来悉悉索索的动静。
魏行山已经打开了头灯,手上那把俄罗斯军方制式的步枪,也一直抬着,东瞄西瞄的。
Anne手上的手套,自从昨晚开始就一直没摘过,手里拿着手电筒。
林朔手里也攥着一支箭矢,随时准备出手。
唯有杨拓,手上没拿武器,举着那只相机,时不时亮起闪光灯,响起快门的“咔嚓”声。
到了这个时候,林朔放在嗅觉上的注意力,反而不多了。
这里的气味,比起湖对岸又复杂了好几倍,之前他积累的味觉数据库,跟这里的一对比,那是小巫见大巫,完全不够用。
新的物种太多了。
而且跟湖对岸那种相对静止的气味散发不同,这里的气味,大多是活动的,忽近忽远。
林朔觉得,要是自己这时候把注意力都集中在辨别记忆这些气味上,那肯定会走神。
到时候身边来那么一下子,队伍里就会死人。
他不敢冒这个险。
所以此时他的脑子里,只有三种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