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禾的话,让叶菡青的脸色一白。而她也不得不承认,苏禾的话在理。在得知苏禾是苏家人时,她也不想得罪她,毕竟对她没好处。可是,很明显,苏禾是站在景瑄那边的。接着,她皱了皱眉,开口问道:“苏小姐,我好像没得罪过你吧?”“我知道你和景瑄要好,但是,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你要是插手了,有点说不过去吧?”苏禾闻言,轻笑了一声道:“看来叶小姐真的是贵人多忘事叶菡青听了她的话后,眉头又是一皱,她什么时候得罪过她了?很明显,叶菡青已经忘了她当初找人绑架苏以墨的事了。亦或者,她就没重视过这件事。苏禾勾了勾红唇,嘴角上挂着一抹讽刺的笑意:“叶小姐,看来上一次,夏夏给你的教训还不够让你印象深刻刹那间,叶菡青的脑海里涌现了一幕被她遗忘的不好的记忆。她一直在给自己“洗脑”,就是想忘记那段耻辱,她长那么大,还没被人这么对待过……恍惚间,她想起刚刚看到的那个孩子……当初,她以为那个孩子是景瑄的,所以找了人去绑了那孩子。可后来不仅没成功让景瑄付出代价,反而还被她摆了一道。事后,她才知道那孩子跟景瑄无关,可当时她也没去关注了,所以便没往苏禾身上想。可经她这么一提醒,她便想又起来了。所以,那孩子是苏禾和江晏的……突然之间,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当时并不知道那个孩子是你的……”“叶小姐苏禾直接打断了她的话:“无论孩子是不是我的,你一个成年人,都不该拿孩子当筹码!”“既然你都说了,这是你和夏夏之间的事,那你就不该牵扯到任何人苏禾神色淡漠道:“叶小姐,有些话,不是只有口头说一说的叶菡青瞬间哑口无言:“……”苏禾说罢,转过身去,便走了。躲在拐角处的吴婷婷见状,连忙想躲开,可苏禾已经走近了,也发现了她。苏禾看了一眼,又是她。吴婷婷被她看了一眼,浑身不自在。“我……我只是路过,看到你们在那说话,才停下来的,我可不是故意偷听你们的对话,你别误会她眨了一下眼睛,解释了一句。苏禾莫名其妙地又多看了她一眼,但也没说话。她和叶菡青的对话,也没什么秘密,她也不会闲到去计较这些。吴婷婷见她又要走,又连忙叫住她。“等等“有事?”苏禾朝她挑了挑眉眼。然而,下一秒,她就听到吴婷婷说道:“我能加你的微信吗?”“……”苏禾黛眉一皱,突兀地笑了一声,她怎么都没想到她会说这句话。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抱歉,吴小姐,我拒绝吴婷婷连忙问道:“为什么?”苏禾道:“我和你并不熟“我们加了微信,聊一聊就熟了啊,谁不是从陌生人聊成好朋友的?”苏禾听着她直白又有些道理的话,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她开口问道:“听吴小姐的话,是想跟我做朋友?还是说另有打算呢?”其实,她也不算是第一次见吴婷婷了,前面在厕所那会她没想起来。不过,现在她倒是想起来了,她之前偶然在安雪吟那见过两人的合照。所以……她不得不怀疑她接近她的目的。“当然是真的了吴婷婷非常认真地说道:“我觉得我看到的你,和我听说的那个你,有点不一样,长得漂亮就算了,你的性格我也蛮喜欢的苏禾:“……”吴婷婷说的话,永远都让人无法猜到她下一句要说什么。“然后呢?”她轻描淡写地问了一句。“然后就是想跟你做朋友啊当吴婷婷说完这句话后,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我好像没跟你说过我姓吴,你怎么知道的啊?”苏禾道:“……看到了你跟吴总站在一起,猜的而且她刚刚这么叫她,她也没反驳。吴婷婷微微一愣:“这么厉害?这都能猜到?”苏禾现在看她,感觉她有些傻乎乎的……她也没有要贬低她的意思,只是之前觉得她还挺骄横的,现在却有点憨!苏禾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并没有说任何的话。“怎么样,你答不答应?”吴婷婷皱了皱眉头再次问道。苏禾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这样交朋友的,有一种“强盗”的感觉。……等苏禾返回去找景瑄时,已经快过去了半个小时了,寿宴也接近了尾声。“妈咪,妈咪,你快去看看爸爸……”她刚停下,苏以墨就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拉着她的衣角,有些着急地说了这么一句。“怎么了?”她垂眸看了小家伙一眼,随后又抬起头,看向了不知何时跟在小家伙身后的江风。江风说道:“五爷好像不舒服不舒服?当苏禾赶到休息室时,就看到男人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一双大长腿无处安放地落在地上。她蹲下身子时,男人就睁开了眼睛。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看着她。苏禾微蹙了一下眉,满脸疑惑和不解。她不就离开了一会吗?怎么还变得严重了呢?看他额头上还冒着汗珠,又不像是假的。“伤口疼吗?”她一边问一边伸手去掀开他的衣服。刚刚都没见他喊疼,怎么这会……随即,她便听到他说道:“有一点疼,就是感觉伤口麻麻的麻?这下苏禾眉头又拧了拧,按道理来说,伤口不是很深,不至于出现这种情况啊。同时,她也掀开了他的衣服,包扎伤口的纱布并没有渗透出血迹啊。没多想,苏禾便开始拆他的纱布,检查一下伤口。当她掀开纱布时,瞳孔微缩了一下。怎么可能!她的表情变化,江晏自然都看到了,“怎么了?”苏禾不敢耽误任何一秒,她立即喊了一句:“江风,进来!”江风听到苏禾严厉的声音,立马就跑了进去,“少夫人,怎……”么了?“快,去医院!”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苏禾打断了。江风眼角余光撇到了江晏腰侧上的伤口,脸色也微微一变,就算他不懂医学,但看到这有些发紫的伤口,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两人刚带着江晏走出休息室,景瑄和陆之扬就带着苏宝贝走了过来。景瑄问道:“这是怎么了?”“夏夏,宝贝交给你先,我们要去一趟医院,你跟我哥说一下苏禾语速极快地说道。景瑄也看得出她的紧张,连忙点头应道:“好,我知道了苏以墨小朋友看着这一幕,想说点什么,但他也知道此刻妈咪很着急,就没说了。……半小时后。京城第一医院。苏天逸和苏知勉,陆之扬和景瑄都到了医院,以及萧斯也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也来了。病房内,江晏的伤口已经重新处理了。但在来医院的路上,他就已经昏迷了。他现在只是血氧饱和度低,心律异常。苏禾还让人将他身上的血肉组织,以及那把匕首,拿去化验了。“警方那边刚刚传来消息,那个人说他不知情,他那把匕首就是随便在街边买的苏知勉得知消息后,便立即让人去警局那边询问了结果。苏禾站在病床前,看着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带着呼吸面罩的男人,原本这一刀应该在她身上的,她此刻的心情五味俱杂。而这种事情,是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的。也没有人想到,这把匕首会有问题。……又过了半个小时。化验的结果出来了。一名年纪比较大的医生看着苏禾说道:“小苏,你自己看吧陈民生是京城第一医院的副院长,同时也是苏溢国的学生,他自然是认识苏禾的。苏禾接过了他手中的化验单,上面的结果,让她瞬间又皱紧了眉头。“蛇毒?”陈民生点了点头,脸色严肃道:“对,但是我们目前没有办法确定是哪一种蛇的毒“另外,那把匕首是被蛇毒浸泡过的“不过,好就好在,这毒性还没有侵蚀到他的器官,这就说明这毒性不强。现在就是不确定是哪种蛇毒,一般而言,针对特定的蛇毒,以相应的抗蛇毒血清效果是最佳的,这个,不用我说,你也懂这个苏禾自然是明白的。陈民生继而道:“现在的情况就是,需要同时注射两种不同的抗蛇毒血清,还有抗破伤风毒素苏禾:“好,给他打吧她现在也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查是什么蛇毒,而且也没有源头给她查。“那我让人立即去安排好在医院储备了充裕的抗毒血清,不需要临时调配。注射了抗毒血清后,江晏的血氧饱和度也上来了。“这件事,先不用告诉外公外婆,他们要是问起我们来,你就说我们临时有事回去了苏禾看向一旁的苏知勉说道。有些事,还是不要让二老知道得太多,以免担心,又产生愧疚。苏知勉应道:“行,我知道了,你放心,爷爷奶奶那边有我爸他们在“这件事,需要去查一下吗?”苏禾默了默道:“如果那个人只是单纯冲着陆夫人去的,那就有可能就是个意外,毕竟他也不知道我那个时候会和陆夫人在一起其实,这件事,无论怎么去想,都找不出一点破绽。那个男子原是陆家的司机,因为一些原因,陆夫人上个月让人把他给辞退了。而他老婆看他丢了高薪的工作,然后去找了个一个月三千多的工作,很是不满,两人天天吵架,最后他老婆带着孩子回了娘家。男子当时有求过张兰英不要辞退他的,可张兰英并没有答应他的请求。所以,他便怀恨在心,才有了今天这一出。如果,真的是意外,那就真的只能说他们倒霉了,这事都能碰上。“这件事,就先不要张扬了苏禾继而又说道。苏知勉道:“行,我会和医院的人交代一声的……到了下午三点左右,江晏才醒来。这期间,苏禾一直坐在床边等着。他稍微一有点动静,她就知道了。“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嗯?”她立马起身,俯身看着他问道。江晏睁开惺忪的双眼,望着她,愣了几秒,才缓慢地开口说道:“原来我没死啊,我还以为我死了。那以后我就再也见不到你和儿子了苏禾:“……”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哪里怪了。就……突然挺煽情的……“放心,你命大得很,阎王爷看到你都害怕,哪敢收你“是吗?”“是“可我怎么觉得,我昏迷后,一直听到你在我耳边说,你喜欢我,然后把我给唤回来了“那是你的错觉,我可没说过这句话,别给我乱扣帽子“……”很没营养的一小段对话。随即,苏禾给他检查了一下,没发现有什么问题了,也就放心了。然后便把他扶了起来,让他坐着。“儿子呢?”男人看着她问道。苏禾道:“他跟夏夏出去了,估计一会就回来了说罢,她转身去给他倒了一杯水。“小家伙没哭?”她听到男人在身后问道,她端着杯子转过身,走了回来。旋即,语调淡淡的且带着一丝戏谑的口吻说道:“你又没死,哭什么?等你那天真的被阎王爷带走了,再哭也不迟男人接了一句:“那你会哭吗?”他从来没见她哭过,除了在床上被他折腾得狠了,那双他最爱的眼眸里充满了水雾,但也算不上是哭。苏禾没好气地说了一句:“怎么,你就那么想我们给你哭丧?”没等他回话,她直接又说道:“来,把水给喝了苏禾把水杯递到他面前。江晏抬眸看了她一眼,抿了一下薄唇,嗓音低沉道:“我的手没力气苏禾看着他,也没说什么,直接喂他喝。他现在是“大爷”,又是为了救她而伤的,除开她是他妻子外,就凭这些,她也理应对他“有求必应”。可下一秒,她就听到一句让她很是无语的话。他说道:“要是用嘴喂就更好了苏禾瞪了他一眼,随后又微眯了一下眼眸,道:“这蛇毒不会是把你脑子给毒傻了啊?二加二等于几,你还记得吗?”自从他醒来后,就总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她都快要怀疑他的灵魂是不是被夺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