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珏生气的瞪着沈清欢,“你想知道,我偏不告诉你。”沈清欢气结,恨不得手里的银针直接捅他鼻孔里。见她生气了,沈珏反而笑了,洋洋得意,“有本事你真扎我鼻孔里啊。”沈清欢:……这个小疯批。她悻悻的收了银针,勾了张椅子过来坐下,伸手解开了沈珏脚上的白布。“喂,你做什么?”沈珏满脸警惕。沈清欢冷哼,“再给你砍掉一根脚趾。”沈珏,“你敢!知道砍我脚趾的婢女怎么样了吗?我让人把她一只脚的五根脚指头全砍了,哼哼,让她不知死活!”话音未落,他突然倒抽一口凉气,忍不住怒吼,“疼啊,沈清欢,你发什么疯?”沈清欢狠狠的捏着一下他受伤的脚趾不放,他的伤口先前处理的太过潦草,已经开始有些溃烂。见伤口处开始往外流血,她才嘲讽道:“还以为你不知道疼呢,砍人脚指头很好玩是吗?”“一个婢女,给她十个胆子也不敢下手砍主子的脚,除非有人给她撑腰或者许以重利,蠢货!”又骂他,沈珏小脸冷沉,愤愤不平的瞪着沈清欢,“你的意思是说婢女后面有人指使?是谁?小爷又没有什么愁人,谁会来害小爷?”沈清欢掀了掀眼皮,“想知道?”沈珏不由自主的点头。沈清欢嗤笑,”我偏不告诉你。“沈珏气得脸鼓成了青蛙。见他脚趾的黑血流得差不多了,沈清欢重新拿出了自己调制的伤药洒在伤口上,用纱布重新包扎。沈珏望着她轻柔的动作,眼中闪过一道迷茫。沈清欢是在关心他吗?包扎完,沈清欢又拿出一个纸包,里面放了两日的消炎药,丢在沈珏的旁边。“想快点好能跑能跳的,就吃我给你的药,一日两次,一次一粒,背着人吃,想早点死的话,就继续用府里的大夫给你开的药。”沈珏眼睛都快瞪成了窟窿。沈清欢看他这幅呆若木鸡的模样,忍不住伸手敲了下他的脑袋,“蠢货,长到十五岁,自己院子里都挑不出一个可信的人,真不知道你是不是平日里只吃草,脑子里装的都是屎。”“你才吃草,你脑子里才装的都是屎,你全家都是屎。”沈珏气呼呼的回应。沈清欢乜了他一眼,“我全家不包括你?”沈珏:……一不小心竟然骂到了自己,好生气。见他脸上犹如不小心吃到屎一般,沈清欢忍不住乐了,伸手拔掉他身上的银针,低声在他耳边说了句话。沈珏惊得眼睛更圆了。沈清欢起身睨了他一眼,声音淡淡,“想活着就别满院子咋呼,想死还是想活,自己选一个吧。”说罢,转身往门外走去。开门的一瞬间,身后忽然响起沈珏低低的声音。“是靖王,五年前,我看到你进了靖王的房间。”沈清欢倏然转身,神情错愕,“你还看到了什么?”沈珏冷哼,才发现自己竟然能活动了。他翘着脚躺回榻上,转过身去没看沈清欢。“就看到你鬼鬼祟祟进了靖王的房间,你肯定是不知检点的想勾引靖王,反正很久都没出来。“我本来想去叫你出来的,突然发现肚子饿了,就跟着路过的丫鬟离开了。”哼,他才不会告诉沈清欢,他是怕丫鬟发现沈清欢的丑事,故意引开了她们。“再后来天色黑了,庙里忽然起了大火,我被丫鬟们带了出来,她们在草丛里发现了你,你当时已经被烟呛晕了,听说醒来后根本不记得庙里发生的事。”沈清欢听得神色变幻不定。竟然是萧绎。她在梦里梦到看到和她亲热的男人是萧绎的脸时,还吓了一跳,没想到她五年前进的是竟然萧绎的房间。难道糖豆的亲爹是萧绎?这个念头让沈清欢一时五味杂陈起来。离开长宁侯府在街上晃荡了许久,她才回过神来,心中却又浮起一抹疑惑。如果五年前在护国寺和她亲热的人真是萧绎,她没了印象,难道萧绎也没任何印象吗?可看萧绎对她和糖豆的态度,显然一点都不觉得糖豆会是他的孩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沈清欢揉了揉额头,先前没往萧绎的身上想,只以为糖豆的亲爹可能也是去护国寺上香的香客。现在既然目标锁定了萧绎,他是不是糖豆的爹,想办法验验不就知道了?穿越之前她家里是一家高端私人诊所,专门负责给上流社会的人治疗一些不方便透露的病症,亲子鉴定也是她其中的一项服务。她的空间里就有亲子鉴定仪器。只要想办法拿到萧绎一根有完整毛囊的头发就可以了。不过眼前,她还有更重要的事先做。沈清欢回王府接了糖豆,母子俩在街上吃了饭,她将糖豆送去赵炎那里读书。她转到了一家成衣店,不大一会儿,就变成了一个穿着青色常衫的年轻男子,脸上带了一个猴子的面具。沈清欢一路到了城西破庙附近,找到了正领着一帮小乞丐在街上乞讨的虎子。她丢了一两银子给虎子,刻意改变了自己的声音,“小子,朝你打听一桩事,知不知道在哪里可以联系到玉面飞虎?”她上次带着糖豆来破庙,在破庙里见到的那男人,她一眼就认出了正是自己上次在暗巷里救的玉面飞虎。看样子那男人和丐爷十分相熟,所以沈清欢才来找虎子打听消息。虎子掂量了下手里的银子,“公子要找玉面飞虎?”沈清欢点头,“我有一桩生意要找他谈。”虎子想了想,“公子可以去千风楼碰碰运气。”千风楼表面上是一家青楼,暗地里却是一处进行消息买卖,暗地交易的场所。沈清欢进了千风楼,摸出一锭银子对老鸨说:“我想找玉面飞虎谈一桩生意。”老鸨摩挲着银子,眼儿笑得很媚,“什么飞虎银虎的,我们这里倒有以为青湖姑娘,不知道公子要不要点她?”沈清欢又丢出一锭银子,“事成之后,一万两酬金。”老鸨脸上的笑容淡去,“飞虎最近可能没有时间。”沈清欢耸肩,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无所谓,其他人也行,只要能完成任务,我不挑人。”老鸨笑了,接过信封看了一眼,“好,这任务我接了,不知公子怎么称呼?”沈清欢松了口气,站起身来,“事成之后把人送到我信上写的地址,我会在那里留下信物,凭信物去提钱。”她走到门口,顿了顿,“你可以称呼我为隔壁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