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将视线从她脸上移开,眼眸微微下垂,视线定格落在铺了地毯的瓷砖上。他又说:“莫西故想见你。”
“我不想见他。”黎可可往前走了一步,精致的小脸浮上仓惶。
“只去三天,三天后就能回来。”
他平淡如水的话,从空气中传过来,仿佛带了千斤重量,落入黎可可耳廓时,将她的背脊都压垮了几分。
她懂了。
原来又是将她送人。
还是三年前的把戏,一模一样,换都不曾换过。
三年前他带着她去云端之上,出了个好价钱将她给白瑜,也许是她运气好,白瑜没要她。今天,他又要将她送给莫西故。
她好像,又被傅尧寒骗了。
明明三年前已经上过当受过伤,再来一次,她还是被他骗了。在傅尧寒心里,她的感情终归是太廉价,廉价得他都不稀罕要。
黎可可抿了抿唇,喉咙好像是被什么腐蚀过似的,疼得说不出话。
液晶电视里的喜剧还在缓缓播放,传出来的声音也都带有喜剧色彩,但黎可可却觉得乏味极了,甚至有些冰凉。
她看着沙发上坐着的男人。
他看起来还是那么矜贵,神态冷漠,眼眸没有杂色。
黎可可似讨好般看着他,轻轻地问了一句,“可以换一个人吗?我不想去莫西故那儿,我有点怕他。”
傅尧寒不语。
黎可可便明白了,他说出来的话收不回去,言必行。
可她还是为自己争辩了一句,她摇了摇头,“我不去见他,三天不去,一个小时都不见。”
“可可。”傅尧寒喊了她一声,男人自始至终没再看过她,始终是半垂着眸子。“你母亲躺在花都医院,每个月的疗养费是我出的。我听医生说,你母亲最近病情不太稳定,也许要做手术了。”
“这个世界上没有谁的钱是白来的,那笔手术费,你这次去了北山别墅,我就给你。”
黎可可站在原地好一会儿,在他的话语声中,黎可可落在傅尧寒脸上的目光渐渐模糊起来,好像从来没认识过这个男人一样。模糊了一阵,又清晰了。
她的声音很轻很柔,天生的。所以就算她争辩或是吵架,那声音落进别人耳朵里,都很好听。
黎可可:“傅尧寒,你又骗了我一次了。”也不知道要摔得多疼多惨,她才能记疼。
女孩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傅先生,我先上楼换衣服。”她说完,便转身去了楼上。
直到黎可可走了,连背影都消失在二楼楼梯口,傅尧寒才抬起眸子,望向她离开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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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可可换了一条大红色的吊带裙,还化了一个淡妆。
她下楼时,客厅里的喜剧电影已经放完了。她没有去客厅,而是在男人的注视下,径直往客厅的过道上走了,走去了玄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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