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可可抿了抿唇,鼻尖有些涩。她说:“席嵘,我想让你把我妈从京城医院送走。”
“可是傅总……”
“我知道。”黎可可打断他。
前段时间,席嵘试着将黎母从京城医院接走,不再受傅尧寒的控制。但他还没移动黎母,傅尧寒那边的人就接到了消息,提前便有人守在黎母的病房外。
“可可,他肯放你走了?”席嵘问。
黎可可站在窗户边,窗帘拉着一半,她一只手搭在窗柩上,语调很轻地“嗯”了一声,“很快就肯了。”
她又说,“傅老夫人与我谈了话,我的存在对于傅家来说,是摸黑。她不会允许我出现在傅家和夏家的联姻上,所以她会尽快赶我走。她已经答应了我,这几天会让人看着傅尧寒的人。”
“所以席嵘,我想让你帮我把我妈从京城医院接走。还要麻烦你,替我们找一个远离京城的地方,我走了,再也不想回来了。”
“你不是摸黑的存在,这都是他们傅家人弄出来的事情。”席嵘有些生气,但又忍者气,尽量宽慰她,“我会想办法把伯母从京城医院接走,至于安置在哪,我还需要好好想想。最迟后天,我会办好。”
“可可你别担心,等我办好了,就给你打电话。”
“好,谢谢你了席嵘。”
“没事。”她说,“你自己注意些。”
“我知道的。”
挂了与席嵘的通话,黎可可握着手机在窗户边站了一会儿。
窗外是花田,种植了很多玫瑰花。她喜欢玫瑰花,红的很烈,粉的很纯,白的很净。
这几亩玫瑰花田,是前年她过生日的时候,傅尧寒送给她的。
望着这些玫瑰花,黎可可突然想起傅老夫人几十分钟前说的那句话——阿寒母亲是在阿寒十八岁生日当晚,跳楼身亡的。
他的母亲,是在他的生日那晚跳楼的。
这三年来,她为他庆生三次。前两次是她陪他参加聚会,晚上和他一起包饺子,吃蛋糕。第三次,也就是前几天。
他与夏如许去了半壁江山。
许是终于受不了了吧。
母亲的祭日是他的生日,而他对着的是他仇人的女儿。大概是个人,都忍不下去吧?
黎可可转身从窗户边离开。
她走到梳妆台前,打开最底下的一个抽屉,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黑色的盒子,将里面躺着的一枚男士戒指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