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城一向以各种洗浴中心,汗蒸馆出名的街突然被大整改,以前一到晚间九点以后就灯红酒绿,车水马龙的地带变的极其冷清,只偶尔有几个推着移动小餐车的商贩卖一些炒河粉或者不卫生的烧烤,还时不时要躲避城管的突袭。天已经很黑了,薛存奚将自己所有的物品整理好,偷偷摸摸,有些吃力的将它们拖到了路边一辆面包车上,如今他靠写一些专栏和策划文案过活,也幸亏之前赚的钱有一些存余,从邮轮回来他就没敢再回店,躲了快三个月了。整条街都被查,和父亲绝对有着脱不开的关系,他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谢家知道他的存在,怕是不会让他好过。“匆匆忙忙的,你这是想去哪儿啊?”一个女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薛存奚正在往车里塞东西,回头看到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了面包车后,还差点撞到他的腿,另一辆则向前开,停在了面包车前,以夹击的方式限制了面包车。薛存奚回头,看到来人之后,心里一阵慌乱,没想到他躲了这么长时间,竟还是被抓住了。谢清韵,他做梦都害怕见到却又想亲手掐死的人。她一袭黑裙,佩戴的翡翠首饰贵气逼人,微棕色的卷发保养的很好,双手环抱胸前,腰肢婀娜的一步步走向他,嘴角挂着一抹阴冷的笑容,鹰隼一般的眼神狠狠盯着他说:“你真是像极了你母亲,尤其这双眼睛。”谢清韵说话间,已经有人禁锢住了薛存奚,薛存奚知道他们既然敢在大马路上限制他,就不怕他喊叫。谢清韵倒是也没做什么很过分的事,只是用尖细的手指尖戳了戳他的眼皮,没有用力。“您是我之前的哪位客人么?不好意思,我有点不记得了。”薛存奚强装镇定的故意询问,其实只是为了放低姿态,让谢清韵觉得他不过就是一个在这边工作的渣滓,没什么计较的必要。谢清韵果然笑了:“想你母亲要是知道你如今做的事,怕是要气的骨灰都洒出来吧?”“这位女士,您说话客气点。”薛存奚已经强忍着愤怒了。一个极狠的耳光招呼在他脸上,被打的地方火辣辣的疼,谢清韵微低头看着自己也泛红的手心,很直接的说:“没人养的东西,还敢求别人对你客气?我能和你这样说话,就已经是对你最大的客气了。”被塞进车里,薛存奚想了几百种可能被处理的方法,每一种都离不开死。果不其然,他被带回了上城,车子直开到了一处很大的湖边。“你也别怪我,怪就怪你那花心留情的父亲,要不是他当初管不住自己,你也就不会出现在这世界上了。”谢清韵微笑着看了一眼薛存奚,眼神中充满了蔑视。她手下的人都打算将他推向湖里了,没想到薛存奚却很大声的说:“所以,你不觉得留下我,用来恶心那花心留情的男人才更有意思么?”薛存奚还是被扔水里了,谢清韵思索了几秒钟,微回头说:“把他捞上来。”湿漉漉的被扔在地上,谢清韵垂目望着他说:“你要是说的话题不能让我感兴趣,这一次再被扔下去,可就没有再上来的可能了。”薛存奚笑了笑说:“马铎铠老了,他能满足你么?”谢清韵凝眉抬手又是一巴掌,薛存奚完全不在意,偏着头继续说:“我才不在乎谁是我父亲,又是谁杀了我母亲,我只知道这个世界上,钱和权才是万能的。”虽然薛存奚已经表现的极渣和没良心了,但谢清韵毕竟也不是傻子,看着薛存奚演完后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的是什么,你是马铎铠的儿子,对他的财产有继承权,所以你不想死,哪怕被当成狗一样对待,也想苟活着。”“如果你愿意留下我,可以找人公证,我愿意放弃所有和我父亲有关的财产。”薛存奚说着举起两指做发誓状,很真诚的看着谢清韵道:“而且,我的能力也就这么多,不然也不会被你抓住,你想怎么捏我,也不过就是踩死一只蚂蚁的事。”“我确实没什么可怕你的,但我很清楚养虎为患不是什么好选择。”谢清韵浅浅的笑着,用手指勾起薛存奚的下颌,眉眼带笑的望着他。不得不说,作为男人,薛存奚是好看的,不管是饱满的身材还是端正的五官,随便包装下做个野模都没什么难。他刚说的话确实也有力,但她要是会这么简单的相信,那太傻了。“不过,你应该感谢你的这张脸,倒是生的让我有点不舍得直接毁了。”“带他去做全身的检查,看看有没有什么脏病,联系律师,起草财产分割证明。”谢清韵说着甩开薛存奚的脸,起身朝车子走,上车前又看向薛存奚,嘴角的笑容已经换成了一种贪婪和欲相:“我等着你。”薛存奚被押着上了另一辆车,虽然一直低着头,但他嘴角却也带了一抹笑容,只要活着,就有机会。早晚有一天,他会让这个女人绝望的跪在他面前,像一只丧家的母狗一样哀求他。还有马铎铠,从现在就开始向上天乞求安宁吧,因为很快,他就要没有安宁了。马铎铠自从上了出海的邮轮就一直都没回来,谢清韵本来就寂寞难捱,就算是马铎铠在,他大部分时间也只是盘那些木珠子和把件,对盘她这件事已经没什么兴致了。谢清韵洗完澡,让造型师给自己修理指甲的时候都笑出声:“我一直都很努力的保养自己,想来都不知道为了谁在做这件事。”“您是活成了女人都羡慕的样子,快五十的人了,看起来还像个二十几岁的姑娘。”谢清韵忍不住都要夸造型师几句:“你看过一部叫做《贤者之爱》的电视剧么?”造型师摇摇头,谢清韵愉快的闭上眼睛,既然马铎铠那混账当初背着她在外面搞女人,那她如今睡了他和那女人的儿子,好像挺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