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无声胜有声。
楚和靖当然懂了顾筱菀的意思。
春宵一刻值千金。
楚和靖垂眸看她,她亦是轻浅绽开一个笑容,她知道,楚和靖往日里,最爱的就是她温柔的笑。
灯火投落二人剪影,一瞬成双。
顾筱菀的面容都在楚和靖眼前模糊起来。
这时候,他忽然想起了那一夜,沈宜安躺在那里,目光空洞的样子。
“王爷!”这时候,影一忽而在外头喊了一声。
楚和靖按住顾筱菀的肩膀,阻止了她下一步的动作。
顾筱菀的眼睛里尽是不满。
“怎么了?”楚和靖沉声开口。
“王……沈姨娘出血不止,高烧不退,大夫说,恐怕是不行了,属下来问问您,是不是要进宫去请太医。”
靖王府的大夫固然医术不错,但是距离太医,还是要差上一截的。
“不必了。”却是顾筱菀开口,一脸的沉静。
外头的影一愣了一下。
楚和靖偏头看她。
“王爷,如今夜深了,宫门也下钥了,若是进宫去请太医,恐怕要叨扰了皇上的休息,再说了,妾身如今身子也好了许多,以后不用那骨髓想来也是可以的,就不必再救她了吧。”
顾筱菀已经不愿意再在楚和靖的面前假装出一副贤良淑德的样子来了。
她要沈宜安死。
只有沈宜安死了,她才能痛快一点!
楚和靖下了榻,却没有下一步动作。
“王爷,”顾筱菀在后头唤了他一声,“当年四子夺嫡,沈家与裕王楚和钰交好,一直都是皇上的心头刺,王爷您幼时曾被先贵妃养在膝下五年,先贵妃乃是楚和钰的生母,您虽未直接参与夺嫡,但皇上心中势必有所忌惮,这一年多以来,皇上一直都在试探您的态度,而我顾家,一直都是支持皇上的,该如何做,您心里最清楚。”
楚和靖回头看她,眸光清冷,“这话,是顾相教你说的吧。”
顾筱菀心里头咯噔一声。
楚和靖清楚,她不过是个闺阁女子,从前也只不过多读了几本诗书,对于史策国论样样不通,怎么可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