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师傅,我有想法,想和你商量商量。”“哦。”师傅道,“说说看。”“我想去趟边陲,我一定要去,那天晚上我跟踪小溪到城外的森林深处,才知道那就是南王的坟墓。这样看来,小溪就是南王那个失踪的私生女。但是南王的家眷都被发配到边陲,没有人认识小溪,或许她的名字也不是这个名字,小溪不过是她进闽侯府邸时取的名字呢。”师傅听了,说道:“你所想和我所虑是一样的,好吧,师傅就跟你走一趟。”“师傅,我一个去就是了,我不知道师兄那边怎么样了?也没有个消息过来。”我无不担忧地说。凡尘师傅道:“我们快去快回,不要耽搁,不会有什么事情的,再说了,只要小溪还没有发觉我们有所准备和戒备的话,她就不会利用其他的办法去伤害尚非的,你放心吧。”师傅说的也不无道理,我虽然着急,但是再着急也没有办法,只有将焦虑的心思收起来,认真地去做事。回到房间,我将小溪的画像画好,装进包袱里,将明天走时要拿的东西都准备好,将我的月魂剑放好,然后躺床上睡觉,只等天一亮就启程。天蒙蒙亮的时候,师傅叫醒我,我背上包袱走出门,院子其他人都还在梦中。我和师傅悄悄地走了,没有打扰任何人。一路上急匆匆地往边陲赶,直到晚上时分,真的是又困又乏的时候,却来到一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野里。师傅停下来道:“合儿,我们就在这里歇息吧,从这里要走到有人家的地方,怕是要一直走到天亮呢,我们就此歇息吧,天亮继续前行。”“嗯。”我道:“好吧,师傅,就算我们再着急,这些路程还得一步一步走。好吧,我们就此歇息。”我在周围看了看,旁边有两棵大树,还没有等我要做什么。师傅却双手一挥,在那树的中间便出现两座帐篷,我惊呆了,笑道:“师傅,你什么时候教我这样的法术啊。”师傅笑道:“这个简单,但是你要突破星月剑后我才能教给你呢。”“好吧。”我说,然后一骨碌钻进帐篷,躺下后就呼呼地睡着了。在野外露宿我还是第一次,之前也是从凡尘仙苑到奠都的路上,但是那时候我是白天赶路,晚上宿在客栈,并没有这种经历。如果遇到平时,我必定会在帐篷外待着,看天上的星星,但是今天实在是太累了,就放弃了这美好的夜色。一觉到天大亮,对于去边陲的路,我并不知晓,但是师傅知道,师傅安排什么时候休息,什么时候启程都是心里有数的。打开帐篷的时候,闻到一股好香甜的地瓜味道。循着香味看去,师傅正在一堆火堆旁边翻烤着地瓜,看到我起来了,便笑着道:“合儿,快来,看我给你烤什么好吃的东西了。”“啊,地瓜啊。”我高兴极了,还是很小的时候,苦诺给我烤地瓜吃过,后来师兄给我烤着吃过,之后就再也没有吃过了。“好香啊。”我咬了一口,师傅笑而不语,也吃着地瓜。太阳从山巅露出头来,师傅弄灭了火,左手一挥,两树间的帐篷不见了。师傅背起包袱道:“合儿,试试你的轻功长进了没有啊。”“好啊。”我兴奋起来,跟着师傅飞速狂奔起来。直到三天后,我们来到了南王家眷被发配边陲,这里一片荒芜。天气忽然冷起来了,比起奠都来说,要冷的多。不多时候,我便感觉清鼻涕在鼻子里流下来,开始打喷嚏了。师傅看着我道:“把你的披风披上吧,这里可比奠都气温低的多,很冷的,别冻着感冒就不好了。”我应了一声,取出披风披在肩上。师傅一路上打听着南王家眷居住的地方,几乎没有人知道。这样又耽搁了一整天,太阳快落山的时候,我和师傅来到当地府衙去,详细的说明了来意,我拿出大王赠给我的匕首,官员一看,便安排我们住下。第二天又差人带领我们来到一个非常偏远的山沟里,这里荒芜不堪,远远地看到一座破烂的屋子,那官差指着那破屋道:“就是那里,南王的家眷就住在那里,当时来的时候也有十来个人吧,可是不久前的一场瘟疫,剩下三个人,还苟且活着呢。”因了一路上的疲惫,我不想说话,师傅就和那官员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我才听得明白,他们来到这里自作自吃,但是因为不会农耕生活,又加上悲伤交加,瘟疫蔓延,很多人都死亡了,瘟疫过后就剩下三个人尚且苟活。我心里很是难过,人往往让自己的欲望无限扩充,直到真正德不配位,落败的一天,才知道什么是善?什么是恶了?这里的土地相当贫瘠,可想而知生活在这里的人们,是多么的苦了。穿过山间小路,来到那座破旧的房屋前,房屋门紧闭着,官府的人敲了敲门,没有人说话,于是大声喊道:“有人吗?南夫人,有人从奠都来看你来了。”好半天,屋子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门没有锁,你们进来吧。”官府的人用手推推门,门果然没有锁,吱呀一声被推开了。一位老女人坐在从炕头上抬起头来,问道:“谁呀?”官府的人走到炕沿跟前说:“老人家,这是从奠都来的人,想问你打听点事情呢。”“哦。”那女人费劲地撑起身子道:“打听什么事情呢?还有什么事情没有交代清楚的吗?”那官差也不知道问什么,便转身看着我们。我一步上前去,从包袱拿出画在竹简上的画像,递到她面前,说:“老人家,你仔细看看这个画像上的人,是不是曾经在你府上的人?”那老妇人看了一眼,嘴唇翕动了几下,泪水便顺着脸颊流下来,她颤巍巍地道:“她还没有死吗?为什么她还没有死?”“我们正在找她,老妇人,你认识她对吗?”那老夫点点头,说:“我的一大家子人,都被这个丧门星给毁了,她怎么还没有死。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夫人。”我又问道,“她到底是什么人?你能不能将她的详细情况告诉我们呢?”“只要你们能个抓住她,将她千刀万剐,我就什么都告诉你。”老妇人老泪纵横,让我实在很不忍心。看着她虽然苍老,穷困潦倒,但她却始终保持着一种高贵的姿态。我点头答应了她的请求,于是她说道:“她叫小荷,荷花的荷。原本是南王的私生女,跟着她母亲住在奠都郊外的乡下。虽然是私生女,但南王却待她比我生的孩子都要好。因为她聪明,又学得一身好武功,还跟着她母亲学会了药食,并且对什么都是一学就会,南王格外器重她。后来她母亲病故了,南王就找借口将她接到府上。她教唆南王利用姬思的权力滥杀忠诚,做了好多的恶事,如果南王不听她的,我的一大家人怎么会走到这种地步。我曾经劝过南王,但是怎奈南王不听我的话呀。一大家人啊,就这样没有了啊。”难道你就不想想,比南王迫害的那些家庭,多少人都死于非命啊,我心里有些愤愤地,但没有说出口,她已经落魄到如此地步,我又何必如此呢。老妇人擦干眼泪说:“你们找她就杀了她,杀了她,替南王报仇,她是个克星,自从她进了南王府,府上就没有一天安宁过,从一直发生小事到大事,再到南王的死,她是个不详之人。”“她叫南小荷对吗?”“是的。今年一十八岁。她的胳膊上有一颗红痣。”老夫人伤心地擦着眼泪,挣扎着要下床招呼我们。我赶忙说:“老人家,你歇息吧,我们要走了。”虽然是罪犯的家眷,然后我的心里竟然起了悲怜之情,我打开自己的包裹,将包袱里准备的干粮全部给老人家留下,师傅给老人家放了点碎钱,我们就离开了。回到奠都的时候已经是四天之后了。霓裳嗔怪我们没有和她说一声就走了,我笑道:“你现在是贵族小姐的身份,怎好随便就跟着我出去乱转呢,好了,别多想,和我一起去你尚非哥哥家吧。”从子弦大人家出来,霓裳一直拉着我手,告诉我我走了之后,大王竟然到子弦大人家来喝酒。因为见过她,便叫她出去见面。又说道:“姐姐,大王又给了我一个挂饰,给我一块真正的玉佩,让我挂在自己的帷帐前,说是保佑我睡眠安稳的,姐姐,大王对我可真好哦。”我问道:“当时子弦大人在吗?”霓裳道:“在呢,子弦大人一直陪着大王呢。”“哦。”我又问道:“霓裳,你喜欢大王吗?”霓裳忽然掐住我的胳膊道:“姐姐,怎么这样问我啊?我怎么敢喜欢大王啊?他是君王啊。”“君王也可以喜欢啊,为什么不可以喜欢啊?”“那姐姐去喜欢吧,我还是喜欢我的尚非哥哥呢。”霓裳忽而又笑道:“这几天我都没有见尚非哥哥,今天去我要他为那天的事情给我道歉。”我笑道:“你别造次,这次去你要帮我的忙,我们要想办法让小溪显出原形,你要帮着姐姐捉妖呢。”霓裳哈哈哈笑道:“妖魔鬼怪,我才不怕呢,姐姐你眉心的茉莉花怎么是淡淡的紫色了呀?”“啊?”我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