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那欢快的笑声,看着他们开心的笑容,我多么希望小溪就是这样一个开心快乐阳光的女子,那该是多好啊。要是她不是南小荷又该是多好啊。所有的想法都在我心里膨胀起来,现在看来一切都得越加小心了。本来打算晚上让霓裳住在闽侯尚非家里,而且霓裳也很乐意住在这里,因为可以和我做伴的。可是晚饭还没有结束呢,就有家奴来报,说是子弦大人家的管家在外门候着,要接霓裳回去呢。霓裳嘟着个嘴很是不情愿,但是又不好发火,便气愤地说道:“我想陪姐姐几天都不行,爹爹到底什么事情嘛这样着急。”我劝她赶快回去,子弦大人差人来接,肯定是有要事,或者家里来了贵重的客人了。霓裳便看着闽侯尚非说:“尚非哥哥,我不想回去,我就想住在你家里嘛。”闽侯尚非笑道:“霓裳,别任性了,你还是回去看看什么事情,要事没有多大的事情的话,明了再来我这里也不迟啊,反正我这里对你来说是畅通无阻的啊。”霓裳便很不情愿地站起来,说:“那我走了。”师傅说:“合儿去送送霓裳,你看她不高兴的样子,回去可有子弦受的呢。”我应了一声,便站起来追上霓裳,拉住霓裳的手说:“霓裳,走慢点啊,姐姐送送你啊。”霓裳便放慢了脚步,悄声对我说:“姐姐,那个小溪果真有问题,今天你们出去了,就我和她在尚非哥哥的身边,她竟然想乘我和尚非哥哥说话的时候,在我背后使阴招,她到底不知道我是谁,我是湘竹草啊,我怎么能够不知道她的鬼把戏呢,我就大声地将她呵斥着走了。姐姐,你要多加小心,我估计她的目的不是闽侯尚非,而是大王。”我惊问道:“怎么讲?霓裳。”霓裳小声说道:“你想想看,要是她想要闽侯尚非的命,她早就要了。可是她为何不这样做呢?因为她不想要闽侯尚非的命,只是将尚非哥哥的命作为幌子,引出大王,然后……”霓裳说的头头是道,虽然有些不合乎常情,但是也不无道理呀。我恍然大悟,于是赶忙叮嘱霓裳,回去见到子弦和大王的时候,千万别告诉他们关于闽侯尚非的病情,不能让大王知道,否则大王一旦知道尚非的病情,就会来看望尚非,这样就给小溪机会了。霓裳应声道:“我会的,姐姐放心吧,姐姐我有点害怕,肯定是大王来我家里了,不然的话,爹爹不会这样着急地召唤我回去呢。”我终于发现霓裳那傻乎乎的外表下面有一颗敏感细腻的心了。我只有安慰:“没事的,去吧,只要他对你好,有什么不可以的呢,再说了,大王若是喜欢你,你又怎么能够逃得脱呢,有时候不如随遇而安的好。”霓裳忽然哭了,说:“姐姐,你知道的,我只喜欢尚非哥哥的,可是大王却这样做,这让我怎么做呢?答应不是,不答应也不是。”我沉默了,霓裳的可爱不是那个男子喜欢不喜欢的问题,可以说那个男子见了霓裳,都是很喜欢很疼爱她的,因为她和我相反的类型,她就像一团火,又像一棵剔透的水晶。霓裳坐上管家带来的马车走了,大门外站立的我忽然感到一真寒冷,霓裳,这一次你去了,还会再回来吗?一顿美好的佳肴,因霓裳的离开,让我顿觉全然无味,闽侯尚非几次用眼睛询问我,我都装作不知道,将目光移到别处去了。清冷的夜晚,无月,院子里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虽然知道了猜着了小溪的心思,但也不能全然就否定她对尚非身体的伤害。如若小溪不动,而我却不能动,我不知道该怎么样去做这件事情,师傅比我却是淡定多了。只是师兄的变化,让我感到诧异,但是也情有可原,毕竟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但是在这个紧要的关头,师兄不知道该做出怎么样的决定呢?我睡不着,顺着走廊信步闲逛,希望夜色给我一个答案,给我一份勇气,在师兄和尚非之间,我该何去何从呢?有人从背后伸出手要抱住我,我一反手一下抓住他的手,拧住他的胳膊,他疼得呀呀叫出声来,但是很明显,他太弱了,我并没有用多少力,他就疼得不行了。“怎么会是你?你怎么不躺在床上,这么冷的夜不怕着凉啊?”当我认清来人时,便忍不住心疼起来,急急地对他说。闽侯尚非站直了身体,长长地叹了口气道:“躺着又能怎样?不躺着又能怎么样?反正是这样的身体,我又能够奈若何呢?”他说完一把拉住我的手轻轻地一拽,我没有防备,被他拽着扑进他的怀里,他顺势双手在我的身后,抱住了我。我没有挣脱,将头轻轻地靠在他的胸前,听他的心跳声,听他在我耳边喃喃地说:“合儿,别再离开我好吗?我需要你,你一天不在我身边,我几乎要发疯了,你知道吗?”我没说话,靠在他怀里,任他滚烫的体温传遍我的全身,这是我今生最幸福的时光。“小溪,你听我一句好吗?”忽然一个声音响起,我和尚非吓了一跳,他迅速地拽着我躲进柱子背后的黑暗中,屏住呼吸听着。“我听你什么劝呢?你回去吧,这不干你的事,你少参合行不行?”这是小溪的声音。紧接着,小溪从台阶几步跨到走廊上,一边朝西屋走去,一边说。师兄则急急地跟在小溪的身后。一边走一边小声说道:“小溪,你慢点,你听我说好吗?我不想看到你这样下去,你本来还很年轻,你的日子还长着呢,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小溪忽然转过身来,狠狠地,但是却很明显压低声音说道:“我年轻又有什么用?我报了不了杀父之仇,我的家,我的父亲都被他杀了,流放的流放,生死不明,你让我不要有怨气,放下爱恨,我怎么放得下呢?你说。”小溪声泪俱下,却始终强压低着声音。“小溪,只要放下,放下你的仇恨,我愿意带你远走高飞,找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生活,或者我带你去我们的凡尘仙苑,那里风景优美,空气清新,没有这么多的纷扰和仇恨……”师兄的话还没有说完,小溪却一把抓住他的脖子道:“不要再说了,听到了么?我今生活着的唯一目的即是报仇。”师兄便不再说话,小溪放开了他,忽然笑道:“我答应你,为了你的师妹,我不会要闽侯尚非的命的,但是你若是不帮我杀了那个你们心中的大王,为我的父亲报仇,我不但要杀了闽侯尚非,还要杀了你师傅和你师妹。”说完继续向西屋走去,师兄默默地跟在身后。闽侯尚非气得浑身发抖,我紧紧地抓住他的胳膊,才阻止了他冲了出去。“为什么?你阻止我出去问个明白呢,我真没有想到,小溪竟然是这样的人,她潜伏在我身边做什么?我做了什么事情,让她如此仇恨我?”他痛苦地皱着眉头,无助了问着自己“到底是为什么?我从来没有把她当外人看待。”人经受最大的打击莫过于看着最信赖的人却要自己的命,闽侯尚非经受这一打击竟然又是一病不起,他昏睡了三天,师傅将自己一生所学都用上了,但还是没能将他救醒来。但是三天以后,他竟然奇迹般的又醒来了。他看着守护在他身旁的我,轻声问了句:“我还活着吗?合儿。”“嗯,你没事啦,师傅的药向来是很灵验的呢,你放心好了。什么都别想了,一切都会过去的。”他翻身坐起来,看到站立在他身旁的小溪,忽然笑了一下,道:“小溪啊,我想喝你做的薏米粥了,记着别放糖。”小溪微笑着说“是”后,便转身走了。闽侯尚非看着小溪远去的背影,喃喃地说:“为什么会是这样呢?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呢?”“你别胡想了,非儿,你没有做错什么事情。”师傅安慰着闽侯尚非。就这样又过了半个月,府上忽然来一个老妇人,说是来要点吃的,小溪便打发人去给了点吃的,让离开。但是那老妇人却说是要见见我,我很诧异,除了师傅和师兄,我是没有亲人的。我跟着看守门的家奴出了大门,看到一位老妇人站在门前。衣服虽然破旧,但是洗得很是干净,穿戴虽然很寒酸,但是却很整洁。看到我的时候便问我是不是叫苦合子。我看那老妇人很面熟,但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便问道:“老妇人,你是找我吗?”老妇人眼睛里闪烁着一轮灵光,看我应诺说我自己叫苦合子,便微微一笑道:“你不认识我,我也是听人说闽侯府上住着一位活菩萨,所以就找过来了。活菩萨,你能否留我住在府上,我什么都可以干,不要工钱,我只要一日三餐吃饱肚子就行了。”“这个,我还得和公子说说,毕竟这是公子的家,我只是一个客人而已。”我让妇人稍等,刚忙跑进去问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