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她答应帮韩不周驯马,一来可以解决浙江灾情,二来可保将军府财务周转得来,三来方便监管韩不周,护四皇兄的周全。
一举三得的事情,容不得燕卿卿再多做考虑。
燕卿卿心中的小九九盘算的稳稳当当,丝毫没注意到自己不经意间露出的小得意一字不落的掉进韩不周眼底。
他放下手中茶盏,抖了抖沾湿的衣袖,笑的尔雅:“我向来是言出必行的。”
“那就好,不知雍王打算何时让我去军营?”
见他答应,燕卿卿这才松了口气。
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这个她看做死敌的人,却这般轻而易举的取得她的信任。
没有白纸黑字,单是空口许诺,便已让她放心。
韩不周愉悦的低笑出声,他头一偏,轻声道:“不急,那批野马有你四哥哥帮我驯化,我瞧着你四哥哥也挺合适这一项军务,便暂且由他去吧,至于十四公主你,恰好我近日在马市相中了匹汗血宝马,马是好马,就是没经过驯化,十四公主便先替我驯这一只,可好?”
她还有选择的余地么?
燕卿卿抿了抿唇道:“总之我人就在府中,雍王何时需要,差人传一声便可。”
言下之意,他要是现在没事的话,她便先走一步了。
如此浅显的话外音,韩不周愣是装作听不懂,他不急不缓的点点头,随后将棋盘往她面前推了推:“即使如此,十四公主闲来无事不如陪我对弈一局?”
“我有事!”燕卿卿条件反射的拒绝。
脱口而出后才发觉自己太过失态,她不自在的将发丝拂到耳后,试图挽回:“我的意思是,我刚接手将军府的掌事权,还有许多杂碎的琐事等着我去处理,雍王若是没有其他事,我得先去忙了。”
借口完美,找不出任何纰漏。
韩不周也不为难人,只面上一副可惜的神态:“那只能改日了。”
燕卿卿皮笑肉不笑的冲他扯出个笑,微微拂身离开。
出了院子,才惊觉后背湿透一片,一阵风吹来,凉了一整个人。
燕卿卿打了个哆嗦,心头的大石始终悬着不放。
事实上,从韩不周入住那日起,她的心便没放下过。
韩不周一日住在将军府,她便一日不得安生,与仇人同住一个屋檐,任谁都觉得这是在挑战自己的耐性与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