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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1页）

楚九凰恍然记起。前世其实也是有过这么一件事的，但萧怀安并非向她求助，而是亲自去父皇面前求这一纸特赦令。当时自己还同萧怀安大吵了一架。现下，一切都变了又未曾变。萧怀安依旧要给江落月赎身。楚九凰怔然许久，问：“为何？”前世楚九凰从未问过缘由，只从流言中得知是江落月怀了萧怀安的孩子，萧怀安求下特赦令后将人安置在南郊一处私宅里。从那以后，两人的夫妻关系也就更加恶劣。见她态度平和，萧怀安沉默片刻，还是开口解释：“落月已有孕在身，我不想她继续流落烟柳之地。”心口骤然收紧。忍着刺痛，楚九凰哽声又问：“……那孩子，是你的？”萧怀安看了她一眼，却是问。“公主想听什么答案？”这话让楚九凰的心顿时凉了一大截，她沉声道：“实话。”“不是。”心情一时大起大落，楚九凰忍不住继续问：“既然不是，你为何要这般帮她？”沉默许久。萧怀安缓声答：“江家落罪前于我有恩，我常去栖音楼也是为了护住落月，可她人在栖音楼我总有护不住的时候，她还是被……”他顿了下，楚九凰也明白过来。“所以我才想救她出来，不愿她继续流连于那花柳之地。”萧怀安解释完，看向楚九凰，似乎明白她疑虑所在，语气真挚：“公主，臣与落月之间确实清清白白。”他的保证掷地有声。楚九凰心头酸意尽退，答应下来。第二日。楚九凰便进宫去寻了父皇，很快便拿到了特赦令。离开前，皇帝叫人拿来一壶美酒。“九凰，此乃匈奴国上贡的鹿头酒，实乃佳品，你且拿一壶回去尝尝！”楚九凰目光落在那精致酒壶上，略有复杂之色：“匈奴国不是从不肯上贡我朝吗？”皇帝扬眉大笑：“自从上次战败过后，匈奴国月月上贡美酒佳人，对我朝乖顺至极！”见父皇自满神态，楚九凰的脸色却并不好看。迟疑许久，她还是忍不住劝道：“匈奴国狡诈，如今对我国上贡，看似求和，或许暗中则已经蓄势待发，只等卷土重来，父皇莫要轻信于他们，该时刻保持警惕。”如果能让父皇及时清醒过来，可能亡国悲剧还能有挽回之地。然而这话，换来的却是皇帝的勃然大怒。“放肆！匈奴如今已被我朝打服，哪还有胆子重来？”皇帝挥手打掉了那壶鹿头酒，怒声训斥：“你这般说辞，说到底就是想给萧怀安重新寻回军权！九凰，你嫁给那萧怀安才多久，现如今就开始吃里扒外了不成？”“儿臣不敢！”楚九凰当即跪下请罪，心中却莫名一片悲凉。待出了宫。楚九凰拿着特赦令先去栖音楼将江落月赎身。回到公主府，楚九凰才命人安置好江落月，萧怀安便回来了。公主为驸马求职反被陛下怒训之事如今已传遍了盛京，亦传进了他耳中。萧怀安拧起眉头，冷淡警告：“匈奴之事，公主日后莫要再向陛下多提了，不过是多余之举。”她好心劝诫，父皇不听，现下就连萧怀安也嫌她多事。楚九凰心头涌出无尽的委屈与酸楚。见她不言，萧怀安也不想多说，转身踏出屋子。萧怀安这一去。便是直到亥时也未曾归屋。楚九凰心有不安，便披上外衣起身去寻他。夜深漆黑一片。独江落月的院子还亮着烛光，院门半开，江落月手提一盏灯笼正送萧怀安出门。楚九凰踏步过去，正要喊人。却见江落月忽地松开了灯笼。摇曳烛火落地。楚九凰就见她踮起脚尖，攀着萧怀安肩膀亲上了他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