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从陆霆锋的院子出来,又去陆霆铮的院子。陆霆铮是陆家现任的家主,他的院子是陆家最大最豪华的。当然,也是陆家看守最为严格的。他的院子里面不仅有他,还有徐凤英。所以守卫的力量,也是双倍。两个警卫员,一个在院子外面,一个守在书房门口。这……就让程月有点无从下手了。两人偷偷摸摸的躲在陆霆铮院子的外面商量着。陆新宇,“嫂子,大伯父院子的守卫力量比二伯父多啊。”“我这拖得住院子门口的,也拖不住书房门口的啊。”“这咋办?”少年求解的目光看向程月。“先让我好好想想。”程月托着精致的下巴。就在她想,要不要铤而走险,干一票大的时候。他们的身后却是突然的响起了男人低沉的声音。“程月同志,新宇同志。”有人!程月惊了一跳,按压着心头被打乱节奏的狂跳,缓缓转头看去。“薛同志,原来是你啊。”程月掩饰着心头的狂乱,脸色自然,嘴角还适当得体的露出了笑意来。那自然的模样,毫无瑕疵和纰漏。就仿佛的她和陆新宇偷偷观察陆霆铮院子的事情,没有被人发现一般。“嫂子。”陆新宇声音发紧,下意识靠近了程月不少,寻求帮助。他到底还是缺心眼的事情干得少,心理素质有点不过关。被薛长征这突然出现的声音一吓,阵脚慌乱。程月淡定的把陆新宇拉到了她的身后。“你这孩子,好几天不回来,还近乡情更怯,害羞了吧。”程月说着话,拖延着时间。大脑却是在飞速的旋转,思考。这薛长征,刚才到底有没有听到她和陆新宇的谈话?到底有没有洞悉她和陆新宇的意图?不过就算有,他也肯定不知道她的身上还会有复制空间这么一个玩意。程月这么想着,心头的紧绷瞬间放松。反正没证据,抓不着她。而且这薛长征是陆老爷子身边的人,应该不会闲得无聊的管这么多。“薛叔叔。”程月声音柔软,改变称呼,拉近关系。陆新宇:这就薛叔叔了,他嫂子是不是有社交牛逼症啊。“你怎么会在这里啊?”程月反客为主的问。“老爷子听说你和新宇回来,特地让我过来找你。”薛长征如实相告。“陆老爷子要来找我?”程月微微诧异。陆老爷子找她干嘛?这个时候,要找也该是找他的儿子孙子们找她这个乡下来的丢人现眼的大孙媳妇干什么?薛长征退后一步,让开路,抬手邀请。“程月同志,你请跟我来。”是程月同志,没有陆新宇。程月漂亮的桃花眼底,更是疑惑的涟漪微动。“单独的请我一个?”薛长征,“是。”“这陆新宇才是他孙子吧。”薛长征,“你完全可以相信这点。”“新宇,走,跟嫂子一起过去。”程月故意说道。陆新宇有点紧张的看了薛长征。“没说让我去。”说实话,他有点害怕薛长征。薛长征淡定而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陆新宇。“新宇同志可以跟着一起,然后在院子里面等。”这话,就还是要单独见程月的意思了。程月就不明白了,这老头子想干啥?难道还在因为上次在镇上骗了他的事情而生气?那这老头子的心眼也太小了吧。不过现在有薛长征在,程月想要进去陆霆铮的院子已是不可能。她点头,“薛叔叔,你前面带路。”陆老爷子住的院子在后面。外面雨还未停,程月和陆新宇撑着雨伞,跟在薛长征的后面。不知道是不是下雨的错觉,程月觉得陆老爷子住的院子似乎比起上次,更显寂寥。即使在雨水的冲刷下,也少显勃勃生机焕发。湿润的空气中,浓重的药味被冲散了不少,但是仍旧挥之不去。陆新宇皱了皱鼻子才适应。他关心道,“爷爷的身子好些了没有?”“上次不是说没什么大事,怎么这院子里面的药味也不见得少。”前面白净的脸庞上苦恼,自责。薛长征身子端正,态度仍旧的不卑不亢,稳如泰山。“是补药。”“老爷子年纪大,身子亏空得厉害,多吃补药才行。”“原来是补药啊。”陆新宇肉眼可见的放松。程月瞥了他一眼。这薛长征的话,也就骗骗陆新宇这种不懂常识性药理的少年罢了。不过程月不一样,她可是有资深的护理经验。这中药的大概气味,是补什么的,她还是能闻得出来一些。程月收了雨伞,放在走廊处,整理好衣服后,抬眼看向薛长征道。“我们进去吧。”“程月同志,你请。”薛长征伸手推开房门。一股更加浓重的中药味从里面冲了出来,还带着一股沉闷的混浊气息。“嫂子。”陆新宇不放心的叫了一句,想要跟上去。“新宇同志。”薛长征长手一伸,拦住陆新宇。“老爷子只说见程月同志。”“还请你乖乖在房间外面等待。”“不然的话,我会请你出去。”“不进去就不进去。”陆新宇委屈的瘪瘪嘴。他这待遇又下降了。他嫂子都比他招人喜欢。程月进入房间,身后的房门被薛长征关上。还关房门?程月眼底的眸光警惕,自然伸展的手指捏紧。如果有意外发生,她不介意直接上手,先把人给捶了再说。“大孙媳妇,你来了。”房间里面传来陆老爷子有气无力的虚弱声音。程月越过古香古色的屏风,进入到卧室。惊诧在瞬间如同狂风暴雨一般从她的眼底深处掠过。这才没多少天,陆老爷子竟然从一个康健的老人,变得骨廋如材,双颊凹陷,眼窝深陷。这,完全就不应该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样子。程月很快便联想到陆老爷子上次吐血的事情,心中有了猜测。这陆老爷子,怕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吧。那陆行止知道嘛?陆老爷子是挣扎着起身坐在旁边的椅子里。他的气息有几分不均,身上的衣服略显凌乱。“大孙媳妇,我这样子吓到你了?”老人尽量的扯出一个和蔼慈祥的笑来。不过那笑在他瘦削的脸上,显得有几分诡异。“没有。”程月说。主要是她以前也习惯过。“老爷子,你这过得不太好啊。”“才多久,就把自己半截身子给搞土里面去了。”“你这样,他们知道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