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真想杀了他。”
姓汪的灰袍人冷冷的看了元独秀一眼:“元家也算是百年极善之家,却偏偏生了如此祸害,短短二十年家道中落不说,如今更是落得个家破人亡,这种祸害活着,只会把米吃贵!”
他声音极恶,却没有再动手。
“他也不想的。”
另一个灰袍人摇摇头。
他说元独秀是中人之姿,可那是与一些天骄相比,若与普通人,比如说自己比。
那他就是天骄!
“啊~啊~”
元独秀恍若未觉,扑在草席之上,只觉无尽痛苦如毒蛇一般噬咬他的心灵,让他恨不得如今就死了。
这时,他才知晓了那位‘大敌’为何在自己武道被废,断了一手一脚之后,还要放自己过回来。
他,想要自己于绝望痛苦之中死去。
‘爹,娘。。。。。还有小弟。。。。。’
元独秀死死的咬着牙,仅剩的一只手在地面上拉出一道道的痕迹。
他不能容忍父母曝尸荒野。。。。。。
“你元家对我有一饭之恩,我送你来这里,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姓汪的灰袍人看了眼元独秀,转身就走。
元独秀得罪的人太多,他送他来此已经是冒着巨大风险,如他所言,仁至义尽。
看着身躯颤抖,以单手抠挖坟土的元独秀,另一个低矮灰袍人也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非他不愿助元独秀将其父母入土为安,实不能,他不是孑然一身,也有父母,也有孩子。。。。。
。。。。。。
粘稠,
湿滑,
狭窄,
逼仄。。。。。。
自黑暗之中幽幽醒来的刹那,四周的感受如潮水般涌上他的心头。
同时,此时这具身躯的状态,也被他捕捉到了。
这是一具小小的尸体,已经死的彻底,本就微弱的灵魂更是消散的干干净净,只有一缕生机。
自肚脐涌入。
可惜,这一缕生机太过微弱,根本不足以让这小小的婴孩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