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蔓笙是有自知之明的人。她不会把顾西辞对她那点好感当真。更加不会幻想顾西辞会真的爱上她。哪怕顾西辞对她真有浓厚的兴趣,不介意她离过婚,甚至不介意她还带着一个孩子。难道她自己就不介意了吗?而像顾西辞这种天之骄子的人,能配得上他的人,只有是一顶一的千金名媛。台灯昏黄,气氛静谧。而昏黄的光线,恰到好处地给顾西辞镀上一层柔和金光,越发衬托男人出众的颜值。林蔓笙不得不承认,顾西辞确实深得老天爷眷顾。他不仅拥有出众的家世,更拥有滔天的财富。而就连皮囊,老天爷也都是赏赐他最好的。只是没想到顾西辞棱角分明如刀削的五官,在夜晚柔和的灯光笼罩下,显得那么柔和与温润,完全没了白日里头的凌厉气质。时间静谧,空间隔绝。这么充满男色|诱惑的画面,林蔓笙就这么生生看入迷了几分钟,甚至忍不住要去摸上一把对方是盛世容颜。而直到喉咙干涸,方咽了咽口水,才彻底回过神。“真是妖孽啊!”林蔓笙暗自咬了一下舌根,警醒自己莫要着了道。没想到,顾西辞睡着了,都能这么诱人邪念。差一点,她就染指了对方。不过,林蔓笙忽然发现喉间有点苦涩,莫名感觉有药渣的苦味。随即,便把视线不经意地一瞥。林蔓笙就看见了床头柜旁还放置一杯尚温的水,以及一包打开过使用过的退烧药。所以,她便好死不死地,忍不住脑洞发散,还居然发散到了天际!“难道……”“不,不可能!”“天啊!”“肯定是疯了!”林蔓笙一脸的羞耻模样,还忍不住自言自语。然而要是有人看到林蔓笙这样一副摇头晃脑,还自言自语的行径。他们肯定认为她是个神经病。因为林蔓笙的脑海里正勾勒出一幕幕令人羞耻喷血的画面:彼时,她因为高烧昏睡,进食不得。所以顾西辞前来照顾,担忧之余便把药嚼碎,然后就着一口温水俯身吻下,把药喂进她的口中……嗯。这等画面。这等狗血桥段。确实足够令人羞红了脸。所以,林蔓笙的脸,立马火速烧起来一般,红透得彻底。“你在脸红什么?”顾西辞浑厚如大提琴的声音,幽幽飘起。顿时,吓得林蔓笙往后跳了一步,结结巴巴地道:“你……你什么时候醒的?”顾西辞抬手支起一边的额角,悠闲地看着林蔓笙,唇角含着一抹戏谑地道:“从你想摸我脸那一刻开始,就醒了。”林蔓笙被自己口水呛了一下,“咳咳咳……摸,摸什么,谁想摸你!你……你脸上有一只蚊子,我只是好心驱赶一把,你别把好心当驴肝肺误会了!”“哦,蚊子~”顾西辞声音慵懒,整个人越发邪魅勾人,“这都晚秋了,蚊子还这么猖獗,确实可恨。”林蔓笙被他盯着发毛,仿佛对方说的那只可恨的蚊子,就像是在说她一样。但屋子里有没有蚊子,林蔓笙心知肚明,男人也心知肚明。谁知,顾西辞还有下一句:“但林小姐卧室更可恨的,则是一只小野猫,她喜欢趁我不备咬了我脖子一口,至今还贼作痛。”说完的时候,顾西辞还不忘弄一下领口,把脖子那处牙印赤|裸裸的送进林蔓笙视野里……林蔓笙僵着一张脸,抽了下眼角。所以说,她的卧室有只小野猫?而这只小野猫还咬了顾西辞的脖子?关键顾西辞脖子拿牙印,分明就人类牙齿印!而人类的牙印……只能暗示林蔓笙是那只小野猫了!林蔓笙宕机在原地,一片凌乱。半饷,林蔓笙简直被气笑了几声,找不到语言地道:“我,这,什么猫,不可能,简直是污蔑!”肯定是污蔑。顾西辞天之骄子的一样的男人,多少女人对他前仆后继。指不定他脖子的牙印,是哪个小姑娘咬。所以,趁她病,要她命,反过来污蔑她而已!林蔓笙给自己做了一番反驳的建设,死活认定自己不是那只小野猫。顾西辞仍用一只手继续支着额角,倾斜着45°的脸,令五官显得妖娆肆虐:“所以林小姐是不承认的咯?幸好……”“幸好什么?”林蔓笙有一股不好的预感,眯眼问出声。顾西辞拿出手机,“幸好我这里有视频为证,否则我还无处伸冤。”林蔓笙:“……”简直一口老血呕出来!顾西辞朝林蔓笙晃了晃手里的手机,扬唇笑道:“林小姐,要不要一起观赏?”林蔓笙灰败着一张脸,冷冷睨着对方:“观赏什么,观赏我怎么糟蹋你的清白?”算了,对方嘴皮子功夫出神入化,她早已领教多次。所以,她一介凡人,根本吵不过。既然吵不过,难道她还学不会闭嘴?因此,林蔓笙一脸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她破罐破摔就是。顾西辞岂会如她所愿,便放下支着额角的那只手,敛下脸上戏谑,换上一副委委屈屈良家男没了清白的脸:“没关系的,林小姐要真想摸,就摸吧,你无需找蚊子来背锅,左右你烧糊涂的时候,也不知摸了我多少次,索性再被你摸多一次两次的,这份委屈我也还能承受。”这话听得……怎么听,怎么令人无限遐想。“咳咳咳!”林蔓笙一副受到了不小的暴击,忙假装咳嗽掩盖自己的尴尬。因为对方那一番话,实实在在地控诉她就是一个女流氓,无端染指男人清白,还死不承认!所以……她真烧糊涂了吗?“嗯,你真烧糊涂了。”顾西辞就像是林蔓笙肚子里的蛔虫,点着头,回答她心中所想。林蔓笙当即一脸我不信你的表情,急急挺直腰杆据理力争:“我烧糊涂了,我怎么不知道?”不愿相信。也不想背一口欺男、霸男的黑锅。顾西辞却幽幽一笑:“那你又怎么知道自己没烧糊涂?”林蔓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