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宴北看向她,鹰隼般的目光似在打量,又像是望着仇敌。
半晌,男人冷窒的嗓音传来:“你是医生?”
苏黎心里咯噔一蹦,但还是回答了:“是。”
陆宴北低头看向胸前,又问:“我这伤是你治的?”
“是。”
男人皱眉,好像怀疑一个娇滴滴的女人竟有这般能耐。
陆宴北想下床,但动了动,有点体力不支。
苏黎僵着,不肯上前。
男人抬眸看向她,语调不悦,“来扶我。”
“少帅,对不起,我不是您府上的佣人。”
苏黎当然知道他话里的意思,大概是从没见过她这么“不识好歹”的人,这么没眼力劲儿。
她心里害怕,但有些话还是要说;“少帅您既然醒了,那我该回去了。”
“你敢走出这里试试。”
她才转身,男人冷厉的语调从身后传来。
苏黎僵住,不敢挑战他的权威。
毕竟,这人冷血暴戾,杀人如麻是出了名的。
“过来扶我。”见她愣住,男人再次命令,语调越发恐怖了几分。
苏黎咬着唇,攥着拳,僵持着。
但片刻后,还是转身,上前去扶了男人。
胸口的伤让他失血过多,站起身来,他闭了闭眼,等缓过那阵眩晕后,才迈步。
“扶我去沙发。”
苏黎承担着他大半的重量,只觉得像是一座大山压过来,艰难地支撑着,将他扶了过去。
沙发那边有阳光,男人坐下,后背靠着,仰面闭眼。
苏黎像个小丫鬟似得站在旁边,看着他深邃的眉眼在阳光下越发炫目,想到那天舞会上女眷们各个被迷得神魂颠倒的样子。
心里有点遗憾,这般英俊如画的人儿,偏偏是个杀人如麻的恶魔。
“我的伤,多久可以恢复?”安静的房间,片刻后传来男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