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后,黎诺检查了一遍门窗,不放心,又跑到楼下拿了两张粘鼠板放在窗户下,这才躺在床上。
也没关灯,直接裹着被子睡。
躺在那里却怎么都睡不着,竖起耳朵捕捉旁边的动静,老是疑心有老鼠在隐蔽处吱吱叫。
最后实在撑不住了,眼皮跟装了磁石似的,直接粘了起来。
迷迷糊糊睡过去,却梦到自己被人关在一间小黑屋里,老鼠从洞里钻出来啃她的脚指头,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她就那样被活活吓醒。
醒来的时候满头大汗,胸口噗噗乱跳,连忙查看窗台下的粘鼠板,什么都没有。
许是因为暖气开太足了,醒来觉得口干舌燥,只得下楼喝水。
抬头时看到柜子上放着几瓶红酒,是前几天她去商场买回来的。
记得刚去法国那段时间,她每天晚上睡不着,奶奶带她去看心理医生,医生说她身心很健康,根本就不需要安眠药。
于是她就偷偷喝酒。
喝了酒后果然就能睡了,只是不停地做梦,支离破碎。
梦里都是林易鸣的脸,他穿着囚服蹲在阴冷潮湿的墙角,有时候在哭,哭着控诉黎天明的罪行,有时候深情款款地看着她,说他想她了。
就算是那样冰冷的梦,可梦里至少还能看到那个让她日思夜想的人,她宁愿沉溺在那样的梦里,永远都不要醒来。
于是睡前喝酒成了她的想,只可惜剂量越来越多,到后面甚至要喝掉整整一瓶轩尼诗才能入睡。
四十度的烈酒啊,入口如利刃割喉,她就那样灌下去,然后醉生梦死。
后来奶奶把她送去戒酒所,再加上心理治疗,她终于戒了酒,仔细算起来,已经快两年没喝了。
最近一次喝酒就是那天晚上,林易鸣当着她的面和别的女人调笑,她心如刀割,只想用酒精麻痹自己。
看到那几瓶酒的时候,她忍不住又想起林易鸣,眼眶不知不觉就有些湿润。
鬼使神差地,她直接拿出手机,拨了林易鸣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