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车,江稚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她问沈律言:“你还记得去我家的路吗?”
他只过一次,待的时间也不长。
居然还能记得吗?
“嗯。”
“噢噢噢。”
江稚有点尴尬,“我家那边就是不太方便停车。”
沈律言目不斜视:“没事。”
江稚陷入了沉默,忽然又不知道说什么了。
她总是不擅长和他单独相处。
也每每都对他的亲近而受宠若惊。
江稚昨晚断断续续睡了会儿,这个点没有半分困意,沈律言昨晚没休息,看起来好像也不太困。
刚进家门,江稚在玄关处弯腰换好鞋子,把他当成了客人,特别客气,生怕有任何地方招待不周,“你早上想吃什么?”
这种过于礼貌的态度却不是沈律言想要的。
他换上拖鞋,反问她:“你呢?”
江稚不是特别饿,这些天她胃口不好,吃不了多少,“我都行。”
沈律言点了点下巴,嗯了声,“厨房里有食材吗?”
江稚过年那天去超市买了不少,装满了冰箱,她一个人吃不了那么多,现在还剩下不少,“有。”
沈律言让她上楼去休息。
江稚还愣愣站在客厅里,仰脸看着眼前比她高出大半个头的男人,眼神有点懵懂,好像是还没听懂他说的话。
沈律言早就发现她的眼神总是比一般人要干净。
眼珠漆黑,很纯净。
无意识放松自己的神态,十分柔软可欺。
沈律言并未多说,把人打横抱了起来,江稚毫无准备,身体腾空,一双纤细的胳膊不得不抱紧他的脖颈,惊呼声吞没在嗓子里。
她呆滞盯着他的侧脸,清晰深刻的五官,不可思议的漂亮,睫毛纤长,浅色的眼珠在光线的折射下若隐若现出隐晦的茶。
她伸手,竟然碰了碰他浓密纤长的睫毛。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江稚连忙道歉。
沈律言停下脚步,低眸盯着她泛红的脸颊,意味深长地问:“喜欢我的睫毛?”
江稚不好意思承认,她垂着眼皮,以为不看他就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我只是想数数看,有多少根。”
这个借口,既蹩脚又生硬。
有脑子的人都不会信。
江稚听见他轻笑了声,仿佛信了她的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