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牵着她,径直往另一条路上走。林斯理不明所以,回头发现前面的人已经越走越远,她挣扎了一下:“你走错路了。”周豫道:“两边都能走,这条路近一点。”“那你刚才怎么不说?”既然两边都能走,为什么非要单独走这一条?“因为不想跟他们一起走。”他说得理直气壮。“你想怎么走是你的事,我想跟他们一起走。”林斯理说完抽了一下手腕,成功抽了出来,周豫好像没太用力。她转身往回走,想去追赶已经走远的大部队,周豫既没拦,也没追。只是在她身后慢悠悠地开始讲鬼故事:“有个女孩叫小理,有一天,她一个人走在山里,四周乌漆嘛黑,荒无人烟,突然……”他还没说完,林斯理已经闷头快步走回来,眉心紧皱在一起,怒气冲冲的样子就像一只炸了毛的小老虎。冲着他过来,二话不说就给了他一脚。登山鞋挺重的,鞋底结实又硬,周豫胫骨差点给她踢折了。他嘶了一声:“轻点。踢骨折了你还得背着我走。”林斯理这会终于知道他刚才为什么让她找手机了,把她手机收走,她连电话都没法打。她有点恼火:“你到底想干什么?”周豫:“奉松鼠大王的命令来捉拿你。”林斯理的无语写在脸上:“你有病啊?”“有。”他认得很利索,“病得不轻,只有你能治。”“……”看着她都快蹙到一起的眉毛,周豫收起不正经:“别紧张,不会把你卖了的。走这边还能比他们早到一点。”林斯理烦得不行,又没办法。周豫目的达到:“走吧。”林斯理看看前面的路,天将亮未亮,山林蒙着一层幽蓝色的滤镜。本来跟大家一起走,一心爬山,没觉得害怕,被他刚刚的鬼故事一吓,这会看起来就有点渗人。她没动:“你走前面。”周豫唇角上翘了下,问她:“需要牵着你吗?”林斯理斩钉截铁地拒绝:“用不着。”周豫走到前面去开路,林斯理跟在他身后。四周静得出奇,鞋踩到脚下的泥土和树枝,发出窸窣声响。手电筒的光只能照到有限的一片,身后的黑暗仿佛会追赶过来。过了会,周豫后腰被什么东西捅了捅。他转过身,见林斯理绷着一张好看又郁闷的脸,一声不吭,把手里的登山杖朝他伸了过来。周豫没忍住,低笑出声。林斯理嘴巴抿得比直线还直,耳根都羞恼得泛起红:“有什么好笑的?”还不是都怪他搞事情。“好了,我不笑了。”周豫投降,“林大医生脸皮薄,还记仇,笑你一次,又要偷偷记我十年。”他这样哄着,微弯的眉梢眼角分明还蕴含笑意,把她手中的伸缩登山杖收回到最短,然后握住前端。牵引的力量通过铝合金杖身传递过来,林斯理后背上的紧张感就好多了。周豫牵着她继续往上走,他们都默契地没有说话,昏暗的山路上,只有手电筒的光,照亮两人一前一后的步伐。……史唐把江楠送回下面的露营基地,下山的路还有很长,他把人背回酒店不现实,也没那个必要。等天亮后,在基地找辆车送她回去就行了。史小少爷这辈子也没背过几个女人,把江楠放下来:“你在这休息会吧,我上去找他们。”江楠诧异道:“你还要上去?”史唐揉揉自己的肩膀和背:“我跑得快,现在上去还能看个日出的屁股。”江楠叫住他:“小唐,你刚才为什么骗我?”史唐一下没想起她说的是哪件事,懵着脸:“我什么时候骗你了?”江楠盯着他,好像在判断他是不是装的:“我问你周豫人呢,你告诉我他先上去了,其实根本没有,他在你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