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儿受不了那味儿,捂着鼻子,觉着自己那肠子也跟着抽了起来,忍不住也打起了干呕,莲儿忙把她拉了出来,两姐妹出来背着房门大口喘气,荷儿的眼泪都被呛了出来,莲儿拉了她道,
“姐姐……这姓孙的眼看着是不成了,你便打算在这棵树上吊死吗?”
荷儿擦着眼泪叹道,
“这又有甚么办法,总归是我自己命不好!”
莲儿却是狠狠咬牙道,
“甚么命,我不信命!都是人,都是一个脑袋两只手,凭甚么我们便过不了好日子,眼见得这男人不成了,你跟着他只有倒霉,他这甚么开国公世子,依我瞧着只怕迟早要被人夺去,你还跟着他做甚?”
荷儿哭道,
“我不跟着他,我又跟着谁?”
莲儿想起前头燕岐晟给的一千两银子,银牙一咬恨道,
“走!我们走!把东西收拾收拾,我们离开这处!”
“离开?离开了……我们又去何处?”
莲儿想了想道,
“我们去扬州!带着银子细软去扬州,避开这姓孙的我们再寻旁的活路!”
荷儿摇头,
“我……我不能这样扔了他不管!”
莲儿冷笑道,
“你倒念着他的好,只这好不能当饭吃,日后他若是混不下去了,他还能割了身上的肉喂你不成?”
荷儿也是穷怕了,想起以前的困苦来也是泪光闪动,莲儿又加了一把火道,
“姐姐,他如今没银子,你若是再跟着他,便要将这几年来攒下的东西全数又贴给他去,别当我没瞧见,今儿他出门时可是从你那银匣里拿了二百两银子走!”
荷儿终是被她说得心动了,
“那……那我们怎么走!”
莲儿应道,
“我们连夜出城,请了马夫送我们到扬州去!”
当夜上姐妹两人便扔下那还在醉酒的孙延荣,将屋子里一应东西全数搜刮走,连燕岐晟给的一千两银子也带走了!
待到孙延荣醒来时,发觉自己浑身酸臭味躺在榻上,扶着阵阵抽疼的额头坐起身来叫,
“荷儿!荷儿!”
叫了数声无人应答,只得起身踉跄着出去,在这院子里找了个遍也不见人影,那粗使的婆子被叫出来也是一脸的懵懂,
“今儿一早并未见夫人出门!”
把那守门的瘸子叫来一问说是昨儿半夜就走了,大小包袱提着,只说是老家有亲人病了,要连夜出城去。
孙延荣一听犹如一盆凉水自头顶浇到了脚下,只余额头青筋乱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