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沐澜因为受寒加上烈酒的作用,心口不停起伏着,将原本宽大的衣衫给绷得紧紧的,两座山峰清晰可辨。而额头上,沁出了细密的冷汗。
龙峻昊擦拭着她的手腕,还有脖颈处,却唯独不敢看她的胸口。正犹豫不决的时候,李沐澜忽然伸手乱捶打,很害怕的样子。
龙峻昊抓住她的手臂,安慰道:“没事的,已经没事了,安心睡吧。”
李沐澜似乎听到了,手一揽,将他整个抱住,又一扯,将他抱在了胸前。
两人隔着布料摩挲着身体。龙峻昊尤其痛苦,只能用双手撑在榻上,勉强分开彼此的距离。
可是,李沐澜的动作还没有完。她抱着他,整个身子却缩了起来,想要依偎进一个宽厚的胸膛,似乎唯有如此,才能让自己安定。
龙峻昊叫苦不迭,手里的巾帕松也不是拿也不是。就这么僵持了一阵子,李沐澜才又沉沉睡去,他的身体终于得到了解脱。
“李沐澜啊李沐澜,你连病着都不老实,真该将你吊起来打一顿!”龙峻昊对榻上的人儿说话:“你这样子怎能去伺候别人?真是祸害人啊!”他无奈的口吻。
李沐澜没有回答他,可嘴角却忽然上扬,好像梦境变得不再可怕。
龙峻昊继续为她擦拭着,动作又轻又柔,打娘胎出来,他还没如此伺候过人呢,尤其是一个女人,一个现在只是宫女的女人。
他见她眉宇又拧了起来,伸手想要抚平它,还说:“你们李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都忘了呢。唉。”
李沐澜脸上露出若有似无的笑意。
门外忽然想起脚步声,龙峻昊立即警觉,将李沐澜抱起来,送到了后殿的榻上,尔后自己则躺在了榻上,装出很难受的样子。
进来的是孟如柳,见儿子独自躺着,心就难受了,说道:“昊儿,你好些了么?母后让人去煮解救茶了,稍后便是。”
龙峻昊睁开眼,说道:“母妃,您怎么来了?父皇的饮宴结束了吗?”
“没有,你父皇与你的几位兄弟谈起了国事,将我们这些妃嫔都遣退了。”孟如柳说道:“你也真是的,之前怎么从未见你喝过如此多的酒,是不是心里不痛快?”
“母妃,我要一直装傻到什么时候?”有那么一瞬间,龙峻昊很讨厌此时的自己。怪别人多么无情、多么冷血,可自己呢?一样无情一样冷血。
“昊儿,你怎么会这么想呢?当初,这是你我共同的决定啊。”孟如柳说道:“你也看到了,宫里人心险恶,不是你算计我,就是我算计他,想要保命、想要做人上人,就一定要棋高一筹。”
龙峻昊不语。
孟如柳摸着他的脸颊:“昊儿,你一定是喝多了酒!无妨,好好歇歇吧,明天又是生龙活虎的三皇子了。”
龙峻昊似乎一阵反感:“母妃,您先回宫吧,我一人待着就成。”
孟如柳忽然问到了异样气味,说道:“什么味儿?你是不是吐过了?”她看着他的脸色。
龙峻昊微微点头,说道:“嗯,是我吐了几口,说了酒容易伤身,还真是如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