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楼:……
食铁兽好像完全放弃挣扎,暂时将它眼睛闭了起来,小短腿摇摇摆摆,开始享受孩子们的抚摸,拿爪爪拍打自己肚皮。
“当初陆望和白也来的时候,都不爱和生人说话。”
和抿嘴狂笑的骆明庭不同,楚明筝不愧人美心善,在一旁传音解释:“云师兄便想了这个法子,用原形安慰他们,让他们不觉得自己孤孤单单。”
秦楼面无表情地点头。
“不过,我们应该怎样联系云衡师兄,让他回来吃午饭?”
秦萝道:“而且他这几天灵力不稳,如果一个不留神,突然变回原形了怎么办?”
“无须担心。”
骆明庭轻咳一声:“他好歹修炼了这么多年,不会无缘无故变来变去,除非饮酒、过度奔波劳累、或者心绪起伏过大,才会――”
他说到这里,骇然倒吸一口冷气。
一旁的秦楼亦是怔住,楚明筝抬手捂住嘴。
就在这历史性的一刻,他们悟了。
饮酒,过度奔波,心绪起伏过大,云衡连中三箭,宛如天命之子。
他不变,谁变。
另一边,屋外长廊。
“琅霄君特意前来拜访,有失远迎。”
江逢月目含浅笑:“那群孩子应当皆在房中,这边请。”
行于她身侧的青年唇角微勾,生有一副面如冠玉、眉似远山的好相貌,虽则只着了身没什么花纹的白衣,衣袍间却有珠光暗流,显然价格不菲。
他高挑瘦削,身携醺然清风,闻言眼尾稍扬,勾出一道狭长弧度:“听闻令郎闭关而出,理应前来探望一番;还有云衡小道友,也是仙门之中难得一遇的少年英才,他同我皆是法修,若能交流心得感悟,那也是极好的。”
江逢月笑:“云衡的确颇有天赋,前方便是他的住处。啊呀,门是敞开的。”
她步履轻盈,行至门边抬眼一瞧,口中不停:“这位便是云――”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江逢月的微笑凝固在嘴角,琅霄君蓦地屏住呼吸。
室内被阳光映得亮堂堂,在视线所及的卧房中央,躺着一个双目紧闭的年轻人。
似乎受了某种刺激的样子,他就那样直挺挺倒在地上,偶尔用意不明地晃动双腿,一遍遍拿手掌拍打自己肚皮。
而在他身边,一个个小弟子面无血色,两个最小的孩子更是状若雷击,被吓得浑身发抖,显然遭受到了一次猛烈的精神打击。
在那一瞬间,琅霄君想起近日听过的许许多多传闻。
例如云衡神志不清,在秘境里砍下了自己亲孙子的人头,又例如他曾和公鸡一起跳舞,一起在天上飞来飞去,情绪异常不稳定,不知究竟受了什么刺激。
他本是不信的,一个人就算再不正常,又能不正常到哪里去,更何况还是仙宗名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