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帮你治疗……用魔气。”
少年下意识抿唇,指节不自在地蜷了蜷:“可以吗?”
他说着顿了顿,嗓音更低:“不会弄脏你的识海。”
话音还没落下,一只短短的小胳膊便已伸到他面前。
秦萝疼得嘴唇变成波浪线:“谢谢谢哥哥。”
之前压在心里的、某个沉甸甸的东西,似乎轻飘飘落了下来。
谢寻非别开视线,悄悄露了个笑,黑气汇集于指尖,掠过女孩伸出的手臂。
与灵力相比,其实魔气也只是一种外化的气息,只要不坠入邪魔之道,就称不上罪大恶极。
灵力救人亦能伤人,魔气又何尝不是如此。
秦萝满眼好奇低着脑袋,头上小啾啾晃来晃去:“谢哥哥的小黑有颜色,我的却看不见,好可惜。”
谢寻非沉声:“看不见才好。”
“为什么?小黑很可爱啊,能疗伤,能捏小兔子小熊――”
红团子摆了摆脑袋,双眼倏地一亮:“还有还有!谢哥哥,你往墙上贴张白纸,还能让它假装成墨汁,来画一幅山水图!”
伏魔录:……
姐,你好牛牛牛牛牛。
――不要用人家的魔气做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啊!魔气会哭的,绝对会哭的!谢寻非你是个男人就快教育教育她!
谢寻非:“嗯。”
伏魔录冷笑呵呵。
“对了,谢哥哥。”
秦萝看向他眼睛:“你想起之前的事了吗?”
既然他是这个幻境的主人,那就并未在七年前死去。
谢寻非动作顿了顿:“一些。”
他的记忆并未完全恢复,只记得大战后的龙城荒无人烟,四处尽是滔天魔气,以及亡者挥之不去的怨念。
许许多多的问题,他都想不通。
比如赵宗恒为何救他,又比如在最后关头,少年剑修没来得及出口的那句话,究竟是什么。
谢寻非在龙城里独自生活了七年,日日夜夜陷入心魔之中,将自己永远留在城破前的冬天,一遍遍循环。
他早就是不人不鬼的模样,更何况这具身体实在低贱,即便坏掉也没人会关心。
那不是能让小朋友开心的回忆,他决定略过这个话题。
“我会带你从这里离开。”
谢寻非道:“等你――”
两个字堪堪出口,少年兀地蹙眉,冷然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