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见她……”陆北渊说完想起今晚的偶遇,又道:“刚刚去会所接你的时候,碰到她了,说了几句话。”两人一上车,司机就很有眼力地把挡板降下来了。陆北渊继续道:“我答应你了,就会做到。”苏南星垂下眸子,轻声问;“陆北渊,我和你在一起三年,你从来没有说过喜欢我。我怀孕了,你的态度立即就变了。”陆北渊听出她话里的意思,眉头皱了起来。苏南星又说:“所以,我想知道,你是因为孩子,才想和我在一起的吗?”“不是!”陆北渊立即回答,语气焦急:“你怎么会这么想?”“我本来不想说这些。”苏南星看向车外:“但孟清雪不止一次在我面前趾高气扬,耀武扬威。她的底气,难道不是你给的?”陆北渊沉下脸:“上次她说带着礼物去医院找你,是真的吗?”“没错,我不是和你说了?”“她说你羞辱了她一番,对她说的话很难听。”陆北渊话没说完,苏南星就回头看他。陆北渊喉结动了动:“是假的,对不对?”苏南星笑了笑:“她这样跟你说的?你信了?”陆北渊沉默了几秒钟,才开口:“我们上次去吃饭遇到她,你对她说的那些话,我其实听到了。”那天,苏南星确实是骂了个爽。“你没说错。但其实有错的不是她一个人,或者说,更多的错,出在我身上。如果不是我给了她希望,她也不会……总之,我现在和她说清楚了。”苏南星听了只想笑。孟清雪找她说的那些话,可不像是说清楚了的模样。“我不知道怎么说你才会信我,但我真的……不是因为孩子才和你和好的。至于我和孟清雪……星星,你相信我,以后,我会做给你看。”不等苏南星说什么,他又说:“我现在才明白,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喜欢一个人。但我现在可以学,要学习的第一门功课,就是彼此信任。”苏南星有点累了:“行吧。”她真真切切爱了他三年多,但很显然,这三年,她的心意,从来没有被人珍惜过。陆北渊看出她不想多聊,也面带疲惫,哪怕他还想多解释几句,也不舍得再让她累着。他把人拥在怀里:“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吧。”他怀里的味道,是苏南星熟悉的。清晰冷冽,很好闻。苏南星脸颊挨在他颈间,轻声开口:“陆北渊,重新开始不仅仅意味着彼此信任,还要多交流,多沟通。”“好。”车子开了二十多分钟,才到了地方。韩元嘉是坐私人飞机回来的,齐少煜去机场把他接回来。两人在别墅等了半个多小时,陆北渊和苏南星就回来了。顾不上寒暄,苏南星看了看他的脸色,心里咯噔一声,接着就给他诊脉。韩元嘉的病情发展的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望闻问切结束,苏南星直接给他开了药方。陆北渊叫人去买其他的药,又叫人收拾了客房,苏南星先给他针灸。家里也有砂锅,等中药买回来,先泡了半个小时,苏南星又亲自给他熬了中药。韩元嘉针灸过后,喝了中药,沉沉睡了过去。陆北渊和齐少煜这才敢开口问病情怎么样。“先控制病情发展吧。”苏南星说:“停下手里的工作,规律作息。吃中药,配合药膳,问题应该不大。”HTtρs:Μ。xЪīqiκυ。com看了沉默的两个男人一眼,苏南星又说:“但是如果发现得晚,就不好说了。”肺癌是一种什么病,不用科普,陆北渊和齐少煜心里都有点尝试。癌症之所以被称为绝症,就是因为以现在的医疗条件来说,治愈的机会很少很少。“也就是说,元嘉现在……已经可以确诊是肺癌了吗?”齐少煜小心翼翼地问。苏南星说:“算是……早早期吧。如果放任不管,再过几个月去医院做检查,应该就做出来了。”“不不不不!”齐少煜顿时急了:“可不能不管。南星,你可得救他!”苏南星笑笑:“我没说不管。只是,我说的话,他能听吗?”“能。”陆北渊说:“放心,他肯定听。”齐少煜明天一早还要赶通告,他看陆北渊:“那,先让元嘉在你们家住下?”得到肯定的回答,齐少煜离开了。苏南星又去看了看韩元嘉,见他睡得挺好,出来以后也准备走了。陆北渊拉着她坐在沙发上;“星星,晚上别走了。元嘉在这里,晚上万一有什么事,我也不知道怎么处理。”“没事,他能一觉睡到天亮。”陆北渊看着她:“元嘉是一方面,还有我……我也不想让你走。星星,能留下来吗?”苏南星不说话。“我不想让你为难。可是……”陆北渊把她拥在怀里:“星星,我好想你。自从和你分开,我晚上一直睡不好,想抱着你,想和你一起睡。”苏南星抬手摸他的脸。其实,她能看出来,两人分开以后,陆北渊憔悴消瘦了许多。但即使如此,也无损他的俊美。他眉眼依旧俊朗,五官线条更显凌厉。下颌弧度坚毅。喉结也很性感。苏南星慢慢搂住他的脖子,去亲他的喉结。陆北渊喉结动了动,抬手揽着她的腰身,把人抱在自己腿上。“星星……”他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情欲。“陆北渊。”苏南星轻声叫他的名字。“我在。”“你说不再和孟清雪有牵扯,我信你。你说和我在一起不是因为我肚子里的孩子,我也信你。”陆北渊环住了她的腰身,一点点用力,把人箍在自己怀里。他闻着她身上久违了的熟悉的馨香,眼眶发涩,鼻头发酸。“陆北渊,你别让我失望,好吗?”“好。”陆北渊把脸埋在她颈间,声音哽咽:“星星,谢谢你。”苏南星第一次用肌肤感受到了一个人的眼泪。温热的,湿润的。叫她心疼。别墅里,所有苏南星的东西都还在。洗漱用品也都成双成对地摆在主卧的浴室里。苏南星洗了澡出来,看见陆北渊穿着家居服,怀里抱着枕头,像个可怜巴巴的大型犬。他就站在主卧门口,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苏南星;“我能不能……也睡这里?”昏暗山崖洞顶,水滴滴答答砸在灰黑岩石上,经年累月形成一道凹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