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煜洲闯进书房,找一本扔一本,最后气得踹倒了书柜。
没有一本书,可以让胃癌晚期的人活下来。
沈慈注定要离开他,而他再也得不到救赎了。
他为什么是这么可怕的人?
跪在地上,他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十二年前,他不被重视,是沈慈四处求人,让他去读书。
六年前,沈慈原本可以嫁给傅翟云,是他强行破坏。
四年前,母亲去世,是沈慈让他找回了生活的希望。
两年前,久病卧床的岳父死在手术台上,她没有怪过他,独自承受悲伤。
半年前,他生意失败,是她鼓励他重新开始。怕伤害他自尊心,她还请人假装投资方。
半个月前,她得知胃癌晚期,写好遗产归他的遗嘱。
而他,出|轨了。
她怀的孩子,是他亲手喂药流掉的。
她或许有过活下去的希望,是他亲手掐灭的。
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从来对他温柔慈悲的沈慈,被他逼得如此极端地跟他告别。
原来,彻底失去沈慈,他终归是一无是处。
他就这么想着,翻来覆去地想着。
明明她活着,却比死更让他难受。
沈慈的决绝,唤起了他忘记的过往,唤起了他压得沉沉的良知和……
“霍煜洲,你怎么回事?”魏思慧突然闯入,气汹汹的,“我打你电话你为什么不接?是不是我怀孕了,你就对我腻了?你是不是耐不住寂寞,找别人了?你再这样,我就去打掉孩子。”
他抬头,认真的说:“魏思慧,你去打掉孩子吧。”
魏思慧气不过,捡起本词典就往他脑袋砸,“霍煜洲,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