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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窗里窗外的人（第1页）

我当真没法回答他，便笑道：“没什么大事，我们一切都听师傅的，我和师兄到现在还没有冲破星月剑法的最后一关，所以还不能单独云游去，去哪里没有师傅的允许是不能乱走的。”但是师兄的话却使闽侯尚非明白，我们师徒三人一直在惦记着他呢，让他心里更加开心。来到闽侯尚非的家里，因为没有长辈，我们三个很开心地说天道地，畅所欲言，说是三人，其实就和闽侯尚非说个没完，而师兄却在椅子上坐着睡着了。看到师兄睡着了，夜已经很深了，我全闽侯尚非也去休息，明天了再聊那许多说不完的话题。可是他稍有的磨磨唧唧，又觉的确实太晚了，我也许累了，便叫醒师兄，两个人离开了我的房间。夜色好美，我打开窗户，坐在窗户前的一张椅子上，看着窗外的月色，欣喜非常。我闲杂明白这座院子的设计是有用处的，原来坐在窗子前面，可以欣赏到院子里的美景，荷塘，花园，垂柳，合欢树，屋檐上的灯笼，一切都是那么的美丽。原来，美景是随着人的心情好起来的，我想子弦大人家的院子并不比闽侯尚非家的差吧，可是我却是一点都没有感觉到有多美丽呢。夜色如春水般柔软，我正望着出神，却不料一个身影倏忽见站立在窗前，把我吓了一跳，紧接着嘻嘻笑的声音，定睛一看却是闽侯尚非。“天啦，你吓我一跳，怎么不睡觉去？又跑来干什么？”他不说话，而是一屁股坐在窗子台上，靠着窗子，一只脚抬上来，双手抱住膝盖，笑道：“师姐也不是不睡吗？”“这么美的夜色，不享受可惜了，我还是先享受这美好的夜色，然后再说睡觉的话吧。”“所谓的良辰美景也不过如此吧。”他望着天空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我。我没有说话，天上的那弯明月，已经躲在合欢树背后了，一切都是朦朦胧胧，连同他都是朦朦胧胧的。“你的病情怎么样了？”我还是忍不住自己心里的牵挂，问他。“所有的御医都没有办法，他们是天下最厉害的御医，都没有办法，这样的勉强活着，我已经没有多少耐心了，何况每一次发病都是昏迷不醒，谁知道那天我会一命呜呼呢。”他叹了口气，又说道：“不说我了，合儿，说说你吧，好吗？”说我什么呢？我能说什么呢？说我每天都在为他揪心吗？说我为了他焦虑到几乎要死去吗？不，不能说。“我没有什么要说的呢。”“你离开之后过的快乐吗？合儿？有没有一点点想起奠都呢？”奇怪，我为什么要牵挂奠都呢？哦，我明白了，他是想问我有没有牵挂他。“有啊，虽然奠都来了两次，可是我却没有记住任何关于奠都的风景街道呢，所以就一直在想啊，要是有机会再来一趟奠都该是多么的好啊，没有想到，当师傅回来后，他就说要带我们来奠都，我想我终于可以来奠都逛逛了。”“哦。”他沉默着，不再说话，就那样望着天空。夜很静，如此大的院子，真不知道他平时是怎么度过，没有亲人，没有知心的朋友，就算有个什么想法也不知道给谁说去。虽然那个小溪看着很灵活，但是在我看来，他们不是一个类型的人，又怎么能够说心里话呢？夜深露重，虽然是初夏的天气，但到夜深时，还是感觉的冰凉。我起身从自己的包袱里却出一件披风，走过去披在他的肩上，我在屋里是不需要披风的，他坐在窗台上，又在外面，身体又那么差。我的行为使闽侯尚非的身子微微一震，但是他始终没有说一声谢谢。窗里窗外的人，最远的距离都不是距离，只要心灵相通。第二天上官于吉和凡尘师傅也来了，闽侯尚非就让小溪准备了一桌丰盛的饭菜招待，只是师傅已经习惯了清茶淡饭，对于那美味佳肴并不嘴馋，继续他的清淡食物。差饱饭足后，大家随意在院子里走走，上官于吉要去宫中，便先行离开，师傅留下来了。至此，只有我们师徒四人，我便将自己的担心告诉了师傅，师傅说：“心病还需新药来医，我们总是担心他接受不了现实，不想让他恢复记忆，岂不知，这样对他依然是伤害，所以我打算，访遍天下名医，也要救治好他的病症，合儿，不知道你有什么想法。”“我想，也许只有乌龙须才可以救治好他。”我望着高原的天空，轻声说。凡尘师傅听了，叹口气道：“乌龙须，虽然能够救治好他，可是这乌龙须，可不容易得到啊。我一生就得到了那么一点，这辈子想要得到它，怕是做梦了。”“为什么？难道这样难吗？”“是啊。”凡尘师傅又说，“我当初是因为一次偶然的机会才得到的，那是一次远征的时候，就在孤独峰的时候我指给你的那个山背后的海边，大队人马歇息着，忽然天空乌云密布，瞬间便是滂沱大雨，当时我师傅也在场，雷电交加的时候，那片海忽然海浪如柱般升起，一条乌龙盘旋在天空，迎着黑云翻滚着，眼看着雨水就要将人们冲走。师傅大叫一声不好，便一跃至空中，与乌龙交战起来。那一场恶战足足使天昏地暗，师傅受伤了，拽住了一根乌龙须，那乌龙才最后离开，但是大队人马被冲走的，被淹死的，死伤大半。师傅奄奄一息的时候把乌龙须递给我，叮嘱我千万用在有用的地方。所以我说，那乌龙须得来的相当的不容易。”“原来如此。”我叹息道，“师傅，闽侯尚非的病难道就只能这样了吗？”“不。”师傅道。“闽侯君与我生死之交，他的公子我怎么能够不管呢。可是我最放心不下的是你，合儿。”“师傅。”我走过去，拉着师傅的胳膊，将头靠在师傅的胳膊上，师傅伸出另一只手抚摸着我的头说：“虽然说你是个命带异相的孩子，可是你心底善良无私，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从道家修道来说，你是最适宜修道的，可是你又身背前世情劫，谁也无法左右你的言行，我能做的就只有守护着你，在你需要的时候能够帮到你。”“师傅，我明白你说的话，而且我想起了过去的全部，所以我想，这一切就让我来做吧，师傅，我能行的。”“你打算怎么做？”“我想去找乌龙，求得它给我一根龙须，即使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愿意。”师傅看着我道：“合儿，不可，我今天来就是要告诉你我的想法和决定，你不可以有任何的事情，因为你的安危关系到非儿，你明白吗？当然师傅这样说这样做并不是只为非儿考虑，你们两个都是孩子，都是我要保护的，既然要舍弃一些悠闲去为非儿做事，也就是为你做事啊，命中注定你们两个要经历磨难，做师傅的无能为力化解这些磨难，因为师傅不能逆天，所以就让师傅为你们做些事情吧，好吗合儿？”我还能说什么呢？师傅句句珠玑，发自肺腑，他从来就没有把我当做徒儿，而是当做自己的女儿一样的疼爱着。我低着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留着眼泪道：“师傅……”“呀，师傅，你和合儿在这里啊。”闽侯尚非和师兄走了过来，“师傅，合欢树下比较阴，你和合儿小心着凉啊。”师傅笑道：“哦，我到没有感觉到呢，好吧，我们回屋去，我有话要对你们讲。”闽侯尚非这两天太开心了，虽然他的脸色不是太好的，但是他的精神却是很好，我们大家都知道他的状况，但是为了不让他心情烦躁，也就随着他的性子，怎么高兴就怎么做呢，连大王都宠着他让着他，他简直就是集万千宠爱在一身啊。看着大家都等待他说话，师傅便说道：“现在我要告诉你们关于非儿的病情，昨天我把了他脉搏，就目前的状态来说，还会反复发作，宫里的御医也是天下最有名气的御医，但是对非儿的病却是束手无策，非儿是我挚友的公子，我不能坐视不管，所以我从今天起，我要访遍天下名医名药，为非儿寻找医治的良方，在走之前，我会给合儿一些药方，合儿每天按照药方为非儿熬煮汤药，关照非儿，暂时就别回凡尘仙苑了。合儿，你可记住师傅的话了。”我点头道：“我记住了，师傅，只是师傅你一个人去，合儿会很牵挂的师傅的。”“合儿。”师傅又说，“你在熬煮汤药的时候，根据你在苦丁那里学到的，和平时我教给你的医药知识，也想法子找有利于非儿身体的药物，我们共同努力。心诚则灵，我们一定会找到方子的。”闽侯尚非忽然站起来，跪在凡尘师傅面亲，泪流满面地说：“师傅，都怪徒儿不争气，连累师傅要去千里万里奔波，徒儿怎能忍心呢？”“师傅，我陪你一起去，也好有个照应吧。”师兄也说道。“不，散散，你不能去。”师傅说，“你留下来帮合儿，同时你们三个好好练习星月剑法，星月剑法也有强身健体的功能，最好能够冲破最后一关，我想非儿的病一定会好的。我们大家都要有信心，尤其非儿，千万不可自暴自弃，妄自菲薄，一定要有信心与病魔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