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裳笑道:“姐姐竟然关心国家大事了,听子弦大人说,朝野上下非常高兴大王能够重新登执掌国家大权,而且群臣商议要出行一系列有利于人民和国家的好政策呢,上官于吉也是位忠臣,已经被封了相位,与子弦大人权利持平了。”“哦。那真是好事情呢。凡尘师傅要是知道的话也放心了。”霓裳始终不提闽侯尚非,我也不好再提,虽然我心急如焚,但是霓裳不提我不能问,凡事痴情的女子都会担心别的女子问及自己心仪的人。到是师兄帮了我大忙,他问霓裳闽侯尚非现在怎么样了?霓裳没有想到师兄会问及这个问题,便极不情愿地说:“还是老样子呗。”“老样子是什么样子?霓裳,你能不说清楚,我很想念他的。不知道他的病怎么样了?”师兄记性就是好,对霓裳却是不陌生,紧紧追问道。这也是我很想知道的状况呢。师兄说的是真话,也许他是真的想念闽侯尚非了,也许他是为了我好,但不管怎么样,话既然问出来了,霓裳就不得不回答了。“唉,就算是宫里最好的御医也对他的病没有办法,而且现在间歇犯病的时间也短了,这半年了已经犯了三四回了,每一次晕过去就是四五天,而且醒来后,之前的一切他是记不起的哦。只记得她名字……”“你说他记得谁的名字?”我太着急,忘记了自己所顾忌的,忍不住问道。霓裳看了我一眼,眼睛闪烁过一轮灵光道:“你师兄的名字呗。”说完用手掩着嘴嘻嘻笑了,“难道姐姐会认为他记着姐姐的名字吗?”“没有,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慌忙说,脸上火辣辣地烧。可是师兄却气愤地说:“闽侯尚非怎么变成这样了呢?真是个忘恩负义的家伙,想当初师妹救了他,他昏迷三四个月都是师妹守护着他……。”“师兄。”师兄还要说下去,我立即阻止了师兄的话,又说道:“霓裳,别听师兄胡说了,我不过是帮着师傅给熬些汤药,他一个年轻男子,我守在身边服侍多有不便,人家常说男女授受不亲,多数事情还是师兄做的,所以师兄很是关心他哦,把他当做师弟呢。我只是熬些汤药,毕竟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也是他的师姐,能够知道他现在的状况也算是好事,对吗?”霓裳点点头道:“是的,我只希望他的病能好起来,其他一切都不重要,只要他能健健康康就好。”霓裳在凡尘仙苑玩了半个月才离开,这半个月里我陪着她走遍了孤独峰的山山水水,她很开心很快乐,离开的时候拉住我的手,和第一次分别一样依依不舍,满含热泪道:“姐姐,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够再见面呢?”“有缘我们终会见面的,好了,别哭了好吗?你这梨花带雨的样子着实让人心生不忍。”我劝解着霓裳,好半天她才忍住了流泪。霓裳一个人回去我有些不放心,想让师兄送她一程,但是她笑着说不用送了,她到红柳镇那里就有人了,她将随从都安置在红柳镇了,担心到仙苑来打扰我们呢。只好让她自己走了。霓裳走了后,我的心里实在无法平静,闽侯尚非牵动着我的心,为什么宫里的御医都没有办法治好他的病呢?那谁又能治好他的病呢?师傅,我心里忽然想到师傅,师傅一定能治好的,可是当初师傅为什么要将闽侯尚非留在奠都,而不带回来给他治疗病呢?很多想法都难以得到解释,我忽然发现再某些事情上,师傅从来就没有勉强过别人做什么事情?这也许就是道家的中庸之道,随缘之道吧。看来一切的渊源都需要凡尘师傅出面了,此时我非常希望师傅能够回来,我真的不知道怎该怎么做,怎么面对了。而在我焦虑非常的时候,师傅真的回来了。那天中午我练剑结束,在门前的竹林边采集竹笋,却听到师傅的声音:“合儿,你在做什么?”我听到师傅的问话,高兴地蹦起来,“师傅,师傅你回来。”跑到师傅跟前的时候,师傅笑道:“你手里拿着什么?”“竹笋。师傅。”“你师兄呢?”“在西殿呢。是师兄可用功了,师傅你见了是师兄肯定会很高兴的。”师傅这次出去时间不算太长,怎么会这么早就回来了呢?师傅直接走进西殿,看到师兄打坐着,便没有打扰,正要出来,师兄却急急地起来,问:“师傅,师傅你回来了。”一边问着一边赶忙走出来,打算到厨房去为师傅准备写吃的东西,可是师傅叫住了师兄,说:“不用了,散散,你和合儿收拾一下,我们去趟奠都。”我的心蹦了起来,我以为自己听错了,便再次问师傅:“师傅,你说什么?”“我们去趟奠都。”“奠都那边有事情吗?”“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我收到子弦的消息,说是让我在六月六这天务必赶到奠都。”师傅说完就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师兄赶忙跑去为师傅沏茶去了,我愣愣地站在那里不知道是进是出,莫非闽侯尚非和霓裳的婚事定在了六月初六,而子弦大人邀请凡尘师傅去的,是因为闽侯尚非同样是凡尘师傅最真挚好友的公子,现在好友已故,那么他唯一的公子的人生大事也是需要凡尘师傅知道的。这样一想,也只有这样一个原因才能让子弦大人这样做的,不然的话,子弦大人不会打扰已在红尘之外的师傅了。可是我心存着好多的疑问,该不该问问师傅呢?我犹豫着,彷徨着,在院子里呆立了好久,直到师兄沏好茶,出来看到我时,我才缓过神来。师兄看了我一眼,睁大眼睛问道:“师妹,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脸色这样苍白啊?”我摇摇头,此时的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忽听的师傅在房里叫我:“合儿,你进来吧。”我慢腾腾地挪步到师傅的房间,师兄将热茶递给师傅,说:“合儿的脸色好苍白,不知道怎么啦?我问她也不说话。”我惭愧地底下了头,站立在一边,等待师傅的批评。凡尘师傅道:“没什么的,散散别担心。”我偷偷望了师傅一眼,师傅悠然地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便放在桌子上,才说道:“合儿,我想你心里的疑问一定很多吧。”师兄不解地看看我,又看看师傅,伸出手搔搔头,皱着眉头。凡尘师傅又说道:“本来这一切我不想和你说呢,原以为带你来到凡尘仙苑,你会远离红尘琐事,可是现在看来,事情远比我想象的要复杂的多。”“发生什么事情了?师傅。”我听着凡尘师傅的话很沉重,似乎有很多事情是我不知道的,于是很担心的问道。“你还记得你很小的时候,我曾经去过你们家两次吗?”师傅看着我问我。“记得师傅,那时候苦诺很不喜欢凡尘师傅的,那时候我不知道苦诺娘为什么那么不喜欢师傅,后来我为苦诺娘呢,但是苦诺娘并没有回答我。”凡尘师傅看了我一眼,又问道:“你可知道苦诺为何不喜欢我吗?”我摇摇头,表示并不知晓。凡尘师傅又道:“那是因为我要带走你,如若不带走你,苦诺和苦丁的结局将会不好。”我时分惊讶,觉的师傅像是在编故事,不由得声音也变大了:“师傅,你在说什么呢?言下之意我是个灾星,在苦诺家里会给苦诺和苦丁带去厄运啊。”凡尘师傅并不为我的惊讶而改口,相反他继续说道:“确实是这样的,那天我在孤独峰上,忽然一阵奇怪的风从苦村的方向吹来,使我打了个冷战,我看向苦村方向,发现苦村的上空闪现一圈金黄的光色,我想有带着天象的人降临在苦村了,于是便访踪迹来到了苦村,看到你的时候我什么都明白了,于是那天晚上我对苦诺说,我要带你走,可是苦诺太爱你了,我说的话她什么都不相信,我无法,人世间的很多事情都是要随缘的,如果机缘未到,那么再怎么努力都是没有用的。”我听着心里一真痛,泪水流了下来,喃喃地道:“原来是我害了苦诺和苦丁和舅舅。”“不,不是你,合儿,不是因为你,是因为我。”师兄忽然大声喊道:“是我害的他们失去了生命,那一切都是为了我,如果不是为了我,我们生活的好好的,都是因为我,为了看好我的病,他们都失去了生命,永远离开了我们。”师兄捂着脸,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这是第一次看到师兄哭,当年看着亲人离开的时候,他都没有这样哭啊。这几天他躲在西殿,话也很少,却是因为心里的愧疚。师兄一下子哭了,到让师傅有所吃惊,他看看我,又看看师兄,问道:“你们去了苦村?”“嗯。”师兄擦干眼泪,站起来道:“师傅,是我的错,我深深地感到歉意,这段时间以来,我一直在忏悔,在为我闯下的祸忏悔。”“哦。”师傅说:“散散,你能这样,说明你已经开悟了,所有的一切都是有因缘的,所以你被太自责了,开悟后还要能够悟道呢,这样你才能够进步。其实,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包括合儿,如果不是苦诺强留着她在身边,也许一切会是另外一种结果,但是事情恰恰相反,但是这也是命中的渊源,我们修行的人,随缘才是。”师傅说到这里,又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将杯子放在桌子上。“师傅。”我忍不住问道:“我确实有很多的不解,可是我找不到答案,想来想去,只有师傅才能为我解答。”“是的。”凡尘师傅看着我,眼睛里有一种严肃的神色,“你有什么疑问可以问我,今天我就一一回答你好吗?这么多年一直避免说过去的事情,只是想着你还小,想着让你无忧无虑地长大,该来的还是会来,该说的还得说。所以,你问吧合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