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濛莫名脸热,没答,一把夺过,以行动证明。
李靳屿勾了下嘴角。
两人坐了会儿,程开然很快就到了,风尘仆仆进门,扬手一推将两个小弟留在门口值守,程开然看了他俩一眼,直接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李靳屿跟叶濛并排坐着,这画面该死的养眼,让程开然有些不适,但还是开门见山问:“你们今天是怎么找到我的?”
叶濛说:“镇上就这么大,他猜的。”
程开然看了眼李靳屿,沉思了一会儿,这才对叶濛说道,“你是不是认出了那个翠镶金扳指?”
叶濛点点头,“你也认得?”
“你去北京那几年,你妈妈为了给你赎罪,时常接济我,偶尔会带我回家给我做点饭,后来有个带扳指的男人找过她几次。就是你妈死之前,国庆那周,你碰到的那个扳指男人。我一直在查那个男人的下落,但至今毫无收获,后来有人给了我消息,找到扳指主人了,但是这个扳指在几年前被转手给了今天这个胖子。”
“这个胖子做什么的?”
“他就是做古董生意的。于是,我想办法联系上他,看看能不能从他手中找到一些线索,”说到这,程开然又补充了一句,“我不是为了你,是为你妈妈。”
叶濛笑了下,“我没多想。”
说到这,李靳屿放在桌上的电话响了,他弯腰捞过,“我去接个电话。”
说完,拉上隔门,转身进到小院。
叶濛始终盯着他的背影,话却对程开然说,“那北京人走了没?”
“走了,我按照你们教我的,我跟他说了,”程开然点了支烟,“我说下周我妈生日,如果我看不到那个古董戒就不要了。我本来也没打算真买,就是想看看他手里都有些什么渠道的古董货,看能不能找到当年那个男人。他没说什么,倒也没再怀疑我。”
凭着程开然的智商能混到现在,叶濛觉得他也挺不容易的,李靳屿收了线回来,她对程开然说:“开开,谢谢你。“
程开然哼了声,不理她。
气氛一瞬尴尬,他看着面前这对演技精湛又莫名契合的狗男女,气就不打一处来,一分钟也呆不下去了,“算了,我走了,你走不走?”
叶濛看了李靳屿一眼,想说我能再待一会儿么。
李靳屿直接逐客令了,懒洋洋靠在沙发上,对程开然说:“把你的妞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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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靳屿开了音乐,一个人在房间里坐了会儿,窗帘比刚才叶濛他们在的时候关得更紧了一点,其实他一直都不太习惯太亮的环境。
低摇滚音乐在房间内砰砰砰作响,他其实很喜欢这种低靡的重金属,节奏感强,宣泄度高。但怕扰民,声音开得低,所以听上去有些沉闷、压抑。却实实在在地充斥着房间各个角落,他心里的空虚好像终于被填满了一点。
他坐在房间的电子琴后面,脖子上挂着耳机,仰头后脑勺顶着墙,曲着一条腿踩在凳子上,手搭着,姿态更懒了些。
刚刚医院给他打了个电话,问他想好了没。
他几乎都不用想,他直接说肯定要治,医生答复,要治的话,你奶奶就要转病房,得提前交钱转科室。他奶奶吵着要见他,死活不肯转病房。
他苦笑,他只能消沉这么一小会儿,等会还得去医院哄老太太。哄完老太太还得去挣医药费,当初他最不用为钱发愁,可后来他怎么把自己的人生作成这样的?
早知道,当年就硬着头皮也把大学读完,至少拿到A大的文凭再说。听说985的文凭在镇上不用考也不用面试,直接能进事业编。
但那时,他看见李凌白就会发抖,压根没办法跟她在一起生活,连北京都呆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