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同嗣搀扶着刘落梅,安慰了几句,接过状书,细细看了起来。
越看,脸色越阴沉。
原来,在江南,也有人为制止芙蓉仙膏的蔓延和危害做过努力,而这些努力的人,这些敢于出头的人,却最终落得个凄惨的下场。
这江南的天,当真的是黑的让人绝望。
裴同嗣扭头看向了远处的徐忧。
“徐大人,可有话说?”
裴同嗣道。
“污蔑!”
“这全部都是污蔑!”
徐忧大喊了起来,他的额头上不由的浮现出了细密的汗珠。
之前的运筹帷幄,再也不复出现。
“大人,这状书上所言,不过是这刁妇一己之词,你且看看,如今江南长街上,哪还有什么芙蓉馆?这刁妇所言,不符事实啊!纯属污蔑,当杀!”
徐忧高声喊道。
刘落梅听闻,近乎要疯狂:“你个狗官!害的多少人家破人亡,我死都不会放过你!害我相公之命,我要你偿命!”
刘落梅一边落泪,一边嘶喊。
甚至闻着声音的方向,就要飞扑过去,撕咬,挠抓,将所有的悲愤与仇怨,于此时此刻宣泄而出。
裴同嗣冷冷的看着底气十足的徐忧。
的确,如今长街上见不得半座芙蓉馆,状书上所言,就对徐忧无半点威胁。
这也是徐忧有恃无恐的地方。
而且,徐忧背后有吕王撑腰,更是有整座江南的豪门望族撑腰,亦是他有恃无恐的地方。
忽然。
远处,巷弄之中,一道颤颤兢兢的身影浮现。
“钦差大人……草民知道哪里有售卖芙蓉仙膏!”
一位穿着破烂的教书先生,满头大汗,面色苍白的走出。
正是之前为刘落梅书写状书的教书先生。
他之前吸食芙蓉仙膏成瘾,得芝林医馆医治,才暂时压了下去。
可如今,芝林医馆被查抄,他的芙蓉疾又复发。
而这段时间,芙蓉馆全部封闭,他无处购买,但在游离芙蓉馆前的时候,被人偷偷的引荐往他处,如今却是知道详细的渠道。
他后悔了。
他想过正常人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