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不少酒,他有些醉。
人醉酒之后,思潮便活泛多了。铁有财已觉得画不过瘾,他拿出求仙剑,便在饭庄的院子中舞了起来。
一个人忽然拿出一节烧火棍一样的东西,胡乱挥舞,一边挥舞还一边放声大笑,你要突然见了如此情景,该做何想?
这个人肯定是个疯子,而且疯得不轻,脑袋里不进些白粥是绝对做不出这种行径的。
饭庄中的食客们当然也是这般想的。他们皆错愕的盯着铁有财,有人问:“小伙儿,你这是干什么?”
铁有财一边笑一边答:“舞剑!”
舞剑,这个答案让食客们更加错愕:这是舞剑?这能是舞剑?这分明就是抽风!
食客们皆哄然而笑。这可不能怪人家,若你见了铁门主丑陋僵硬的仗剑之舞,也很难忍住不笑。
虽然人们都在笑,不过,铁门主的面皮是非常厚的,他全然不以为意,仍沉醉在剑道的海洋之中。
“那人怕是喝酒喝多了,拿一截烧火棍胡乱挥舞,说是在舞剑,这世道什么人都有,怪人真是不少。”
铁有财忘情舞剑,虽然他的剑法不堪入目,不过总算没对吃饭的人叨扰太甚,大家也都乐乐呵呵调笑几句,便又埋头吃饭。
只有一个人一直在铁有财舞剑。
这个人独坐在一张桌前,他桌上的食物极其简单,就一碗疙瘩汤。他虽是一身庄稼汉的打扮,坦胸**,披头散发,仪态却与周遭粗鲁食客大不相同。
周围人皆大口吃肉,举碗畅饮,一个个边吃边讲,口中未下咽的饭菜便要飞将出去,有时站起身,将一只脚踏在长凳之上,恨不能踩着桌子吃饭。
这个人的举止却沉稳合度,他坐得笔挺,浑身上下不到半点抖动,最大的动作,便是慢慢俯下身,然后沿着碗边,喝一口疙瘩汤。
这个人不年轻了,四旬的模样,可他那一双隐含着精光的眼,却仿佛在告诉其他人:“我一点都不老,我可以永远年轻。”
他一直在铁有财舞剑,得很认真。一边,他一边微笑,铁有财仗剑时的快乐,他似能感同身受。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