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从小到大没有接触过太多的黑暗面,时语不敢相信乔义良会做到如此地步,明明……她是他亲生女儿啊,就算是被他抛弃的,也是血脉相连,他怎么能这么绝?当初乔义良去小镇找到她的时候,看到她母亲生前留下的那些信件,他的懊悔和眼泪都是真真实实的,要是那种情况下都能很自然的装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那乔义良也太可怕了……她抱着一丝侥幸,敲响了江楚泽的房门。房门打开,他看到她时,眸子微微沉了沉。她拿着文件的手在颤抖,眼眶红红的,隐隐有泪光闪烁。“这些……都是真的吗?”她开口问他,声音很轻,整个人身体抖得仿佛站不稳。江楚泽斜靠着门框,顿了顿,说道:“我是不是不该让你知道?”时语眼泪终于落了下来,她迅速的抬手擦掉:“我知道了,谢谢你。我没事……”说完,她转身走掉,脚步蹒跚。江楚泽抬了抬手,又放下了。成年人的世界就是这么残酷,有些东西迟早要面对。乔义良错就错在,不该第一次出现在时语人生中的时候就带着算计的目的,有些人,从一开始就不出现是最好的,明明可以至死不见,互不关己。时语回到房间,反复的看着那份文件,熟到每一个字都快能背下来了。她把母亲留下的那些照片都拿出来,撕掉有乔义良的那一部分,泄愤似的,撕得粉碎。她不是最可笑最可悲的那个,她母亲才是,在最好的年华遇上这么一个人渣,于是直到死,也没有再尝到人世间的一丁点甜味。折腾完,她还不想消停下来,只要一躺下,满脑子都是乔义良干的那些混账事,她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恶毒的希望乔义良患病的女儿死去,仿佛这样才能彻底让她安生,可罪魁祸首,是乔义良……夜深人静时,她拿了瓶酒去了顶楼阳台,这里视野好,也清净,她再颓废,也没人能看见。醉眼迷离时,手机响了起来。她拿起查看,是个陌生号码,她赌是乔义良又换了号码打给她,于是接起,没有说话。果然,乔义良在‘诚恳’的道了歉之后,突然问道:“你和江楚泽,真的在一起?”时语没有给他答复,只是冷笑着问道:‘你还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乔义良沉默了几秒:“没有……我只是关心关心你的事。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我挂了。”电话挂断,时语顺手把号码拉黑,记不清这是拉黑的乔义良的第几个号码了。将手机随手丢在一旁,她趴在围栏上看着楼下庭院里在夜幕中悄无声息沉睡的植被,院子里种了好些花,在月色下颜色依旧艳丽,只有她越活越黯然失色,人生第二十五个年头,她一事无成,无论是感情还是生活,依旧一塌糊涂。她笑着自嘲:“我这种人,活着有什么意思?浪费空气……”“时语!”身后突然响起江楚泽的一声低吼,时语被吓了一跳,脚下一滑,身体失衡,整个人朝楼下栽去!